管如泉手中所用的鋼針可並不是現代社會中家用的那種總長不過三四厘米的小縫針,而是跟老一輩人納鞋底的改錐一般大小和粗細的縫衣針。
正是牧芊芊原本用來給管如泉改衣服時用的縫衣針。
這次出門雖是白天,照理來說風險不大。但管如泉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遇到事了,自己這一身輕身功法自是應對大部分的麻煩都可溜之大吉,可今天還帶著牧芊芊那就大有不同了。牧芊芊遇事可跑不了,而像上次跳河一樣的事,她可不想再經曆一次了,於是便想著要在手頭預備些防身的武器。可牧芊芊家裏除了鋤頭鎬把也沒什麼可以拿來當防身武器的東西,況且太大的東西也難帶的很。於是管如泉思來想去便一下子看中了牧芊芊正拿著縫衣服的粗針了。
“你這個先給我備用,如果不小心沒了,我就給你買套新的。”反正現如今管如泉有錢了,自是不必在乎買針那幾個小錢兒了,所以這話說得倒是底氣十足。
牧芊芊雖感覺好好的家用工具要拿去防身太過可惜,但這是管如泉提的要求,而且她也說了大不了就再買新的回來,也就沒說什麼,同意了。
好在,管如泉有先見之明,將這幾根鋼針用一小塊幹燥的野獸毛皮包裹好藏在了身上。
就在她剛出城追趕牧芊芊的路上,毫無預兆的感覺心髒驟然一疼,一種不祥的預感莫名攀上心頭。她一愣,看向眼前的密林,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不安的感覺讓她馬上將手中的包袱兩下係在了身後,全速向著密林深處奔行而去。途中為了減少障礙物的阻滯,她再次躍上了樹梢,急速向前奔行而去,就在經過密林過半的位置時,她感覺餘光一晃,好像有個顏色鮮亮的什麼東西在那裏散著。好奇心驅使她在下一棵大樹樹梢收力站穩,定睛看去,卻發現那是塊被撕破的衣衫,而那顏色和樣式,管如泉隻覺有些眼熟,細一回想便心頭悚然一驚——這是今天她剛給牧芊芊買的新衣外袍的一塊兒!
牧芊芊,出事了!
沿著那破碎衣衫指向的方向一路追去,越前行越是心寒,一片又一片散落的衣衫一直向著樹林深處蔓延而去。管如泉心跳越急,躍進越快,一些不好的設想已然在心頭隱現了。她緊緊咬著牙,心下不停地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追上來。如果今天牧芊芊出了事,那她就是最大的罪人!她以後的人生可能都不會原諒今天百密一疏的自己。
好在,那丁勝撲倒牧芊芊的時候,樹上的管如泉遠遠的狂躍而來便已經看見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在已經躍到近前距離不太遠的地方時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照著那男人的後脊骨周圍大力的擲出了一根鋼針,但顯然隨著那男人身體的些微動作,導致鋼針方向偏上了一些。
那也沒關係,這一針管如泉要的隻是阻滯一下他動作的效果。很顯然,這針隻要紮中男人,就算不上失誤,而後管如泉再次靠近了一段距離,這樣便已經滿足了她指哪兒打哪兒的條件了,自是完全不會客氣,一針接一針,將其餘的鋼針全數釘在了那男人的身上,血箭飆射,那男人摔倒在地慘叫連連。
盡管手頭的鋼針已全數傾瀉而出,但管如泉顯然感覺並不解氣。眼見著男人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戰鬥力,管如泉直接從樹上一躍而下,腳下運力向著男人的頭顱迅疾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