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那晚的情緒發泄過後,牧芊芊整個人都像是突然間重獲新生了一般,眼看著整個人比之前要開朗得多了,不過也變得更加依賴管如泉了——不是生活瑣事上的那種依賴,而是精神上的,對於管如泉的話簡直到了她說一她不二的程度。
而管如泉,第二天居然破天荒的從城裏買了工具回來,將自己房間裏的木床加寬了一半。
當然,她的手藝粗糙得很,頂多算是糊弄上了一半的木架子,不過依樣畫葫蘆的事她還是非常在行的,最後又敲敲打打修修補補了好半天,終於是把床搞定了。然後又拉著牧芊芊將家裏一部分的破舊衣衫找了出來,裁剪,對齊,縫合,裏麵鋪上幹燥的茅草,比較著床的大小,做了個大草墊出來,這東西構造有點兒類似寺廟裏的蒲團,但又有所不同。
總之,管如泉就是想把兩人睡的床改造得舒適一些而已,當然光有床墊也不行,還得有鋪床的被褥和便於清洗的床單被罩。反正一切的配置都要盡量向現代化看齊,所以那幾天可是把管如泉折騰得夠嗆。雖說她這個人入鄉隨俗的適應性非常強,現在剛是夏末秋初的季節,就算睡硬板床問題也不大,但過不了多長時間氣溫肯定會下降的,到時候還能這麼湊合嗎?正所謂做事打好提前量防患於未然才是正道,依管如泉謹小慎微麵麵俱到的性格自是要提前做好所有打算了。當然了,她也想過了,到了特別冷的時候,兩人肯定也不會繼續在山上硬扛著苦修的。但具體怎麼辦,還要到那時再做打算。
這一切做好之後最高興的當然不是她管如泉了,而是小丫頭牧芊芊。她在一旁看著管如泉忙忙碌碌的好像個準備過冬的小鬆鼠一樣,就感覺又好笑又有些可愛。而且,正是在做床墊的過程中牧芊芊才了解到了一件事——管如泉居然也會針線活!雖然縫出來的線條毫無美感可言,但結實程度卻是值得信賴的。
還以為她隻會練練輕功擺弄擺弄暗器呢。牧芊芊看著那隻能用‘醜’來形容的走線,隻覺自己好像‘病’得不輕了,就連眼前這管如泉隨手飛針走線縫出來的東西都感覺喜歡得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小丫頭偷眼看著已經開始做最後收尾工作的管如泉,眼波流轉,偷偷抿唇。
……
“嗯……掌櫃的說店裏隻剩下這種雙人被褥了。”將床鋪好後,管如泉站在一旁無辜的眨了眨眼。轉臉看到滿臉通紅的牧芊芊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樣子,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什麼??
這話要是不解釋嘛,也就算了。可管如泉硬要這麼解釋,就連牧芊芊都感覺自己替她羞得慌。這麼扯的理由也虧得她能想出來。
管如泉當然知道自己隨口胡謅的理由一點兒可信度都沒!但她難道能直接跟牧芊芊說:‘反正你也想跟我睡一起,我昨晚忽然發覺咱倆睡一起好像也挺不錯的呢’這種話嗎!雖然正經一些的理由也有,比如說,咱倆睡一起更加方便我保護你,或者,天氣馬上就要冷了,兩個人睡在一起更暖和。
可偏偏,管如泉根本不屑於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反正很多事都是不必言於人前的,解釋得越清就越能說明解釋的人有多目的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