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管如泉之前所說的摸過了柳素素的話不過是故意氣她的而已。一切兩人間的肢體接觸都僅止於為對方療傷的程度。因為換藥敷藥的過程中,可不僅僅是管如泉在弄,牧芊芊也在一旁幫忙,當然不會讓她有什麼機會對昏迷中的柳素素耍流氓了。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管如泉就是故意要在對方清醒的時候揉捏她,讓她下意識的坐實之前發生的事,以為管如泉說的全都是真的。讓她明白即便管如泉原來對自己有色心,但此時卻都已化作了烏有,有的隻是想要羞·辱她的心而已,她的身體此時此刻對於管如泉來說,隻是個可以用來羞·辱於她的‘工具’而已。
而管如泉此時其實心情挺複雜的,有那麼一些對於美女的憐惜,有那麼一些對於她殺心不改的氣憤,有那麼一些將美女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快·感。雖然有裝出來的成分,可也有那麼一丟丟假戲必須真做的負罪感。總之,難以單純的用某個詞來形容此時的管如泉心裏難言的感覺。
可是事情再殘忍也終歸要有人去做。隻不過,此時被柳素素用徹底示弱的語氣乞求,管如泉最後還是心軟了。
“拿上你的東西,滾!”管如泉在柳素素的耳邊說完這最後一句,便側身給柳素素讓了路。柳素素也知道管如泉不光之前救了自己一命,這次又饒過了自己一命,她已沒什麼理由好說了。便咬牙依言拿了管如泉給她準備的東西,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整片如墨夜色中。
管如泉站在原地半晌,有種被自己救下的麻雀,傷好後遠飛蒼穹難以再見的惆悵感。但她也知道,人生長得很,跟某些人的緣分就是這樣。以為能長久一些,到後來卻發現,匆匆過客的行止,早在初來乍到時便已有了端倪。太過突然的出現,過於熱烈且快速的發展,最後泯滅於不起眼的小事。就像煙火在空中一閃而逝,還沒來得及將最好的一麵留於心裏,天空就已經隻餘一片黑暗了。
所以即便是有些感覺可惜,卻也隻能順其自然的接受。她和柳素素或許原本就沒有站於相同方向的宿命。
柳素素的身影消失於無邊夜色之中,管如泉站在院子中間負手而立……
人跟人之間愛恨情仇的糾葛,無論是哪一種,都很難從心頭了無痕跡的消除。更何況是她跟柳素素這種先是敵我後成師徒最後又互相放過的複雜關係?相處時間雖隻有兩個多月,但對於兩人來說,這都能算得上是一段極為特殊的經曆了。
“……。”管如泉輕輕呼出口氣,像是歎氣又比歎氣要輕。隨後眼睫低垂半晌,便轉身回了屋子。
……
因為天氣漸冷和沒錢的原因,兩人第二天起床後就預備要離開了。管如泉在小屋床下弄了一個隱藏的地洞,挖得方方正正的,用來存放一些兩人帶不走的還算比較值錢的東西。上麵做一層木板阻隔,然後再是木屋的木地板,最後跟牧芊芊一起合力把兩人的雙人床挪回原位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