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知道這是有事要跟他說,他站起身跟侯懷穀來到一旁。
“公子,今天咱們打退了他們的第一次攻擊,他們肯定會根據得來的消息組織第二次攻擊。我猜今晚有可能他們會來偷襲,但無為穀的人並不擅長這個,所以我也拿不準,特來和公子商量一下。”
“那您知不知道他們都有哪些手段?都跟我說說!”
“手段倒是好說,除了毒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在水裏下毒,在上風口下毒,拋射毒粉或驅使毒蟲。他們還敢來直接攻打我們嗎?不瞞您說,這兩百多年無為穀因為長期不參與江湖大的爭鬥,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根本不上心。
他們都忙著開發新的產品去賺錢了,穀裏的弟子都荒於訓練,更不用說參加實戰了。再加上因為兩百多年那次事,江湖中人對無為穀的人都有幾分忌憚,因此也沒人願意和無為穀的人結怨。相反江湖中人多是討好他們,甚至有意結交,想通過關係來看病買藥。
畢竟,是人就難免生病,江湖中人身體雖然要好一點,但受傷、中毒更多,難免會求到無為穀呢?也正因為這些個原因,作為主要戰力的毒師和毒武者更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因為根本就沒有多少他們發揮的機會。
這幾十年間,我跟著藥師出去執行任務,很多次遇到危險,對方一看我們的衣服,隻要認識的馬上就不打了。他們還會刻意地去結交巴結藥師,而有意遠離我們毒武者。這聽起來好像是好事,但對於一個江湖門派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弟子的戰鬥力越來越低,不僅普通的武技不行了,就是放毒的水平都不行了。以前,即使不靠放毒裝置,最厲害的毒武者也能讓十步內的人中毒,一個彈指,一個揮手就解決了。現在呢,沒有裝置,大多數人隻能在三步內讓人中毒,這已經很不像話了,說難聽點,普通人撒藥麵也能覆蓋三步距離啊!武技麼,更是給公子提鞋都不配!否則,傾一個宗門之力怎麼會連四魔都收拾不了呢?”
侯懷穀還要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劉繼祖不知怎麼的,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他打斷了侯懷穀,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四周都是山穀深林,草木茂盛,現在已是五月的夜晚,到處是各種蟲鳴聲,遍布整個山穀。他問道:“侯前輩,我剛才聽您說他們會驅使毒蟲,您看這裏到處都是蟲子,他們會不會用這招來對付咱們呢?”
侯懷穀聽了差點跳起來,他也朝四周看了看,忙說道:“公子說的不錯,我看這裏確實適合用蟲子。咱們還是連夜趕路離開這個山穀比較妥當,等到白天時再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比較好,我這就去下令。”
劉繼祖點點頭,侯懷穀就去命令大家趕緊收東西上路,敵人就要追來了。
大家不明就裏,趕忙行動了起來。
很快車馬就準備妥當了,但還沒等車馬啟程,突然周圍密林裏的蟲鳴聲漸漸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
開始時大家都沒注意到,但劉繼祖和侯懷穀卻注意到了。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驚駭,短暫的寂靜後,山林裏突然發出了像下雨般的淅瀝聲。
侯懷穀聽到聲音後大驚,喊道:“快走!毒武者和醫武者殿後!”
眾人不知是什麼原因,趕忙揮鞭驅動騾馬向前跑。
侯懷穀則命人趕快將做飯的那些火堆擴大攤開,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火圈,並不住命人加柴。
與此同時,劉繼祖還讓人把周邊的那些樹林點著了。他想反正這裏沒人住,周圍被沒有植被的峭壁包圍,火也燒不出這個山穀,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但還沒等車子都走完,火也還沒燒大,借著那逐漸變強的火光,劉繼祖發現從山林深處飛出了數不清的蟲子。
劉繼祖發誓,這輩子他也沒見過這麼多蟲子,好似雨點一般。
它們好像受了極大的驚嚇,都在朝他們這裏飛來。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蟲子,劉繼祖脊背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侯懷穀等人見狀也是驚得張大了嘴,看來他們也從來沒有見識過宗門驅蟲的手段。
這時黃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身邊,也看到了這恐怖的場景,她喊道:“大家快用棉被、衣服捂住頭和身體!”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繼祖連忙到自己的車裏拿了一床被子,他把如風交給了七妹拴在車上,並催促七妹快走。他則拿著被子跑回了隊伍的最後麵,侯懷穀等人見了,也連忙去找被子,這時飛的快的蟲子已經越過柴堆連成的火線撲了過來。
大家不知道哪些蟲子有毒,哪些沒有毒,隻好一起揮舞起被褥,把這些蟲子驅散或打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