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立即收回了目光,並低頭彎腰,用馬匹將自己的身形遮擋了起來,然後再裝作不經意地四處觀察起來。劉繼祖發現,從身形和動作看這人應該是個武者,他身上背著一個小點的包袱,身旁還放著一個大包袱,而且一隻手始終拎著那個大包袱,並警覺地留意著四周。
但這人卻沒帶任何兵器,也沒有見他帶著庶子營弟子常用的軒轅劍。對此,劉繼祖有些詫異,心想難道這人不是書院的人,隻是恰巧穿了和庶子營弟子類似的灰色衣服?正在這時,人群後麵傳來的一陣歡呼聲,原來是傳令放行的士兵來了。
那人聽見了後麵傳來的聲音,也回頭看了一眼,等知道是要放行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那張臉和那個笑容,劉繼祖感覺特別眼熟,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他再結合他的衣服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他是誰,劉繼祖心裏一驚,立即把臉和身子都躲到了馬後麵。
劉繼祖心想:“這他X不是姬如龍身邊那個跟班嗎?還真是書院的人!但他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排隊等著出城呢?他知道三宗聯盟那三十個人已經死掉了嗎?按說西坪鎮就這麼大的地方,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此人穿著庶子營的衣服,為什麼不騎馬呢?庶子營的人雖然都是庶子,但待遇比他們這些外姓弟子可強多了,不可能拿著那麼多的東西,連車馬都沒有吧!而且這人鬼鬼祟祟的,行事似乎十分謹慎,而這種行跡就更可疑了!
他可是樂知書院的人,這裏又是河南道,是書院的地盤,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難道那三十個人是他殺的?自己也是他陷害的?但看著一點兒都不像嗎!記得這人隻是姬如龍的跟班,處處巴結逢迎著姬如龍,不像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啊!
這個人沒有注意到劉繼祖,看他的表情似乎很著急出城,因此等西門放行之後,他立即背起了那個大包袱,跟著隊伍就出了城。劉繼祖心想,不知道這人是要去哪裏,但既然他是書院的人,還是在這裏發現的,不如自己跟著他,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於是劉繼祖也跟著人流出了城,等他出了城就故意拉開了和那人的距離。劉繼祖也沒有騎馬,一直這麼遠遠地跟著他。出城走了差不多四裏地之後,路上的這些行人彼此之間就拉開了距離。再加上山路蜿蜒,很快騎馬的、坐車的、走的快的、走的慢的,彼此之間就看不見了。
書院庶子營的那人因為是步行,還背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袱,走的比較慢,劉繼祖走的就更慢了,但總是若即若離地在後麵吊著。眼看再走二裏地左右,就要到河南道和京畿道之間的道界了,那人卻突然停了下來,一個閃身進了官道左邊的山林裏。
劉繼祖立即跟著停了下來,也把馬牽到了道路左邊的山林裏,並找了個地方拴好。然後他來到了路邊躲好,並緊盯著那人消失的地方,劉繼祖邊等邊想,才走了不過四裏地,不知道這小子是要休息還是要方便?
但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鍾後,仍不見人出來,劉繼祖有些著急了,休息也好,大小便也好,這個時間應該夠了吧,何況這人是步行趕路,這樣浪費時間是會錯過宿頭的。劉繼祖不放心,他決定過去一趟,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把馬又往林子深處帶了帶,重新找地方拴好,然後將行李從馬身上取了下來,藏到了旁邊一個隱蔽處。然後劉繼祖將自己的感官調動到了極致,按照那人閃身進入山林的大致位置就摸了過去。他和那人的距離差不多有三百步左右,但在山林裏走卻要麻煩一些,沒有路就要繞,還要提防著被對方發現,因此走的並不快。
劉繼祖走了差不多十分鍾時,才終於聽見了一點兒動靜。他立即停下了腳步,找了一棵很粗的大樹,躲在了後麵觀察起來。在樹木的間隙,隱約間劉繼祖看到了一抹灰色的影子在那裏晃動。劉繼祖不敢再靠近了,因為自己能看到他,那他也能看到自己。看那人的動作,劉繼祖猜測他應該是在挖坑,他隻好在那裏等著。
好在等的時間並不長,那人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然後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土一邊朝官道上走。劉繼祖一動不動地屏住了呼吸,直到那人徹底看不見了。他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什麼異常,才去到了剛才那人活動的附近。劉繼祖開始仔細尋找起來,他知道這附近肯定藏著東西,因為那人離開時隻背了一個小包袱,並沒帶著那個大個的包袱。
很快劉繼祖就找到了埋藏區域,就在一棵長得奇形怪狀的大鬆樹附近,因為這棵樹周邊的土明顯被動過,那棵樹上也被做了一個很明顯的標記。劉繼祖拔出了胡範同的腰刀,在那棵樹周邊扒拉了幾下,很快就找到了具體的埋藏地點。劉繼祖繼續用腰刀刨了差不多半米深的樣子,終於看到了那個大包袱。
劉繼祖扒開了周邊的土,將包袱提了出來,包袱一上手,劉繼祖就發覺這包東西居然挺沉,不知道裏麵是什麼。他又檢查了一下周邊,看還有沒有埋著其他東西,發現確實沒什麼其他東西埋在附近之後,劉繼祖立即就將這個坑又填了起來,並恢複到了原樣。然後他就背著這個大包袱從原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