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客氣地將他的秀才證明和令牌還給了他,還問他是否有什麼需要,要不要把他們家大人叫來。劉繼祖心想,這個牌子還真管用,這都成一家人了!他更加肯定,姬伯仁肯定是靠著這個牌子進的西坪鎮,但他可不想那麼高調,連忙接過證明和令牌,卻沒有放回包袱,而是收到了他的化妝包裏,他想的是既然這個牌子這麼好用,後麵就多用它來通關吧,同時向那守軍謝道:“不用了,我有急事要回一趟京城,就不麻煩你家大人了,這就告辭了!”
說完,劉繼祖就快速地過了關。但從這關城進去之後,劉繼祖才知道,這武關並非隻有這一道關隘,後麵在山勢險要處,陸續還有四道關隘,每道關隘都有人把守,最險要地方隻能過一輛車,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勢。
劉繼祖心想,這種地方要是做好了防備,在兵源糧草裝備充足的情況下,實在是沒辦法攻打啊!怪不得關中地區在相當長的曆史時期都是建立帝都的首選之地,因為隻要派得力幹將把這四個關隘守好,給足了士兵和給養,隻要守軍軍官不出問題,朝廷內部不出問題,關中地區很難有危險。
過了這些關隘,劉繼祖在下午五點左右進入了鳳城,這座城池距離武關很近,實際上主要功能就是為武關的守軍以及過往客商提供各種後勤服務的。劉繼祖又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棧住下,然後找掌櫃打聽到了最好的一家酒樓去吃晚飯。
劉繼祖去的時間稍微有點晚,酒樓裏已經坐滿了人,但他運氣不錯,還有最後一張小桌子。劉繼祖挺高興,他朝夥計打聽了他們家的十幾道招牌菜之後,點了帶把肘子、溫拌腰絲和乳釀魚和一壺他們家的杜康酒。
點完菜,劉繼祖就坐在座位上等著上菜,也借著這個時間仔細看了看店裏的客人以及酒樓的布局。實際上劉繼祖進每家店之前都要進行這類觀察,他要看看這家店周圍有沒有異常,店的周圍是什麼情況,路在哪裏,窗在哪裏,門在哪裏等等,進到店裏,也要看看店裏的情況,包括店裏的建築布局,門、窗、廊、樓梯的位置以及店裏麵人的情況等,這些都是吳倫教過他的,現在已經養成了習慣。
這家店地處縣城最繁華的位置,占了一個十字路口的一角,隻有一層,兩麵開門,規模不小,外麵沒什麼異常,但店裏的情況卻有些異常,因為他第一次在通商城市以外的地方見到了外國人,而且是很多的外國人。
這家店幾乎有一半的位子是被這些外國人占據了,開始時劉繼祖以為他們都是外國商人。因為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人告訴過他,京城也成了通商城市,也就是說外商也可以到京城進行貿易了,這些人可能就是去京城的西市做生意的。
不過令劉繼祖感到詫異的是這些人居然相互都認識,因為他們坐了相鄰的幾張桌子,相互之間還經常用不流暢的漢語交流。劉繼祖粗略地觀察了一下,按照他的判斷這些人應該是來自不同的國家,因為他們的膚色、眼睛顏色、頭發的顏色,以及服飾都不同。
他結合這些特點以及前世學到的一些知識進行了分類,他感覺那些外表和周人很像的應該是東亞人,皮膚較黑身材矮瘦的應該是東南亞或南亞的人,鼻子較高膚色稍淺的像是西亞、中亞一帶的人,黑人應該是非洲的,膚色最淺,發色各異的應該是歐洲人。
劉繼祖心裏暗暗驚異,著來自幾大洲的人聚到一起可不容易,更稀奇的是,這些人居然彼此相識!他們是路上結識的?還是在其他通商城市認識之後再一起上的路呢?剛想到這裏,劉繼祖的菜陸續上來了,劉繼祖不好再關注他們,以免引起對方的不快,他轉而大口地吃起自己的飯菜來。
生意好果然是有道理的,這家酒樓的飯菜味道確實好,劉繼祖嚐了幾口菜,正在放開食量大快朵頤時,耳朵裏卻突然傳來了‘聯盟’兩個字,把他嚇了一跳。因為他不知道這個聯盟是不是一直在追殺他的‘三宗聯盟’。他假裝隨意地一邊吃東西一邊四處觀望,想看看是誰在說話。
很快他就鎖定了目標,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歐洲人,此人金發碧眼,體格強健,隻是現在坐著,看不出身高來。那人正用一種不太流利的漢語對坐在他旁邊的人說話,“……聯盟,亞利安大人,您看咱們這回有多少勝算!”
被稱為亞利安的那人已經有五六十歲的樣子,眼窩深陷,膚色較深,他先看了看在酒樓吃飯的人,然後才用一口極為地道的漢語低聲說道:“日耳蠻大人,這裏人多眼雜,咱們最好不要在公共場合說這些,等到了京城安全的地方再說不遲!”
那個被稱為日耳蠻的人也看了看酒樓裏的情況,說道:“您就是太小心了,這裏大部分都是咱們的人,怕什麼!”
亞利安聽了,明顯有些不高興,但這個日耳蠻似乎地位不比他低,而且性格有些執拗,於是想了一下,開始用一種劉繼祖聽不懂的語言和日耳蠻交流起來。
劉繼祖心想這些人鬼鬼祟祟的,看樣子不像好人啊!但他們說的話,他是在是聽不懂,而其他那些外國人說話的隻是交流一些大周見聞,其餘的則是一言不發,忙著吃東西。劉繼祖又重新審視了一下這些人,這次再看,還真讓他看出來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