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劉繼祖不再猶豫,他辨別了一下方向,找到了一個岔路就跑了進去,而後麵整個街道已經被灰色的隨風逝籠罩了,沒有人能從那灰色的煙霧中衝出來。劉繼祖穿過那條岔路,又來到了客棧門口的那條街道。
門口負責包圍的那些人,少部分衝進了客棧裏,大部分從客棧兩邊繞到了後門,路上這時已經沒有人了。劉繼祖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穿過了街道,來到了對麵的一個小巷子裏,這個小巷子的一麵牆就是岡雄他們家商鋪後院的院牆。
劉繼祖左右蹋了兩腳,就攀上了兩米多高的牆頭,他先看了看商鋪後院裏麵的情形,這時已是後半夜,但他還是丟了一枚銅錢進去,見沒有狗也沒有人,才一個翻身進了他們的院子。劉繼祖沒有一刻猶豫,徑直來到了這家商鋪後院的一排屋子旁邊。
他知道,那裏是商鋪的庫房,因為岡雄他們運來的貨物,都被搬進了這一排屋子裏。但這時庫房已經落了鎖,劉繼祖隻好用他的匕首削開了窗子裏麵的窗栓,撬開了一個窗子,翻進了庫房裏,然後又將窗子按著原樣關了起來。
庫房裏已經堆滿了貨物,劉繼祖摸黑檢查了一下,發現庫房裏堆的大部分是麻袋,猜測應該是糧食,另外還有不少木箱,劉繼祖爬到了庫房的最裏麵,然後扒開了一些麻袋,製造了一個空間,自己躲了進去。
但劉繼祖依然沒有放下心來,心髒還是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他一邊喘息,一邊思考,他要想明白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自已一直很謹慎,後麵也沒有發現有人跟隨,但還是被書院以及官府的人發現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難道是書院秘密安排的人認出了自己?但自己沒有發現這類江湖人啊?難道是那一麵太尉府的令牌出了問題?想到這裏,劉繼祖心裏咯噔一聲!那麵令牌應該是姬伯仁的,上麵還有編號,難道是姬伯仁失蹤後,書院聯絡了太尉府,想通過這麵令牌在追查姬伯仁的下落?
自己曾經在武關、商縣、京城、西市四個地方使用過這塊令牌,出問題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特別是在京城內門時,太尉府的那個守軍反複查看了自己的令牌,還特意看了牌子的編號!沒錯兒,問題極有可能就出在了那裏。
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劉繼祖心下稍安,他長歎了一口氣,躺到那些麻袋上,憂心忡忡地休息起來,因為他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西市會不會因此戒嚴?那樣的話自己可就麻煩了,由於這次逃出來的倉促,自己包袱裏隻有一葫蘆水,沒有吃的。
這個庫房裏裝著的可能就是糧食,但卻沒辦法生火做飯,如果真要戒嚴搜查的話,自己還真就麻煩了。就這樣,劉繼祖一直擔心地休息到了天亮。但另劉繼祖感到驚奇的是,第二天這家店鋪的經營狀況一切照舊,沒有發生任何異常,這樣劉繼祖安心了不少。
但為什麼京城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家店鋪卻沒受影響呢?難道是官兵認為自己已經逃出了西市,因此就沒有理會了?劉繼祖想不通,他一直躲在庫房裏,十分煎熬,主要是這裏沒有東西吃,上廁所也十分不方便。好在一個上午都沒人來庫房裏,直到下午時分,才有人來庫房裏搬運東西。
來搬運貨物的是三個夥計,他們搬運完貨物後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庫房裏找地方坐了,開始休息聊天。其中一個問道:“山哥,昨晚對麵客棧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今天早上那裏有那麼多士兵把守著啊!”
一個聲音答道:“聽掌櫃的說,昨晚官府在對麵客棧抓捕逃犯,誰知道被那逃犯發覺了,他殺了好多人之後跑了!”
“好多人是多少人啊?”
“聽說至少也有一百人!光運屍體的車就有十幾輛呢!”
“我的媽啊!是誰啊?這麼厲害,就是活閻王也不至於一口氣殺一百個人吧!”
“噓,聽說動手的人就是他!”
“什麼,你是說活閻王來了京城!”
“這有什麼稀奇的,京城都傳遍了,說是活閻王看上了咱們的郎美人,要去皇宮裏將她救出來呢!”
“是不是他被官府發現了,因此昨晚圍捕他!”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麼回事!以前我還以為活閻王有多了不起,是個英雄,沒想到就是個好色之徒!”
“你別這麼說,沒準兒他是看不慣大周和瓦韃和親才幹出這種事來!”
“哎,你們別扯這沒用的了,他到底有沒有去皇宮去救郎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