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開聽了卻沒有表現出不滿的神色,說道:“秋闈算什麼,我最了解那些玩意兒了!那些舉人、進士,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隻會要求別人,從不對標自己,這樣的人有什麼好,不考也罷!我看你的體格不一般,武技水平應該很高吧?”
劉繼祖聽了大驚,他不知道肖開是猜測的,還是真看出了什麼,他訕訕地笑了兩聲,“我的武技是家傳的,也沒怎麼跟人動過手,高低確實不好評價。”
肖開聽了,卻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看你年紀輕輕,做事卻有分寸,十分難得,我很看好你!”說完又端起了酒杯,肖總管立即又給他們滿上了酒,肖開舉杯道:“我看以劉公子的條件,通過後麵篩查的機會很大。你可要做好準備,今後萬一發達了,可不要忘了老夫啊!”
劉繼祖也立即舉起酒杯答道:“學生如有機會,也是肖大人給的,我怎麼能忘恩負義呢!”說完又和肖開一飲而盡。兩杯酒下肚之後,氣氛好了很多,兩人的防備心理都有所減退,劉繼祖借機問道:“肖大人,學生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肖開先吃了一口菜,笑道:“劉公子有什麼話盡管說,咱們是一家人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劉繼祖小心問道:“這求賢令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我們通過篩選後,真的是要去侍奉太後嗎?宮裏、朝中就沒人反對嗎?”
肖開聽劉繼祖竟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皺了皺眉頭,看了劉繼祖一眼才說道:“你這麼問,說明你是個明白人。這求賢令當然是為太後求取賢才的,但太後見到你們之後會有什麼作為,可不是我一個臣子可以妄自猜測的!更不敢去問!
至於你說的反對,當然有,還很嚴重呢!從四王到地方,從朝裏到宮裏,都有人反對這個事。但當今太後可不是一般人,她掌握宮中、朝中的權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已有將近十年了,宮中也好,朝中也罷,勳貴也好,西林也罷,都有不少太後的人!
你我今後也都是太後的人,這一點你要有覺悟,無論太後最後有沒有選中你,你都要謹記這一點。但我看你的資質,被選中的可能性很高,隻要被皇太後看上了,你就一步登天了,文可為北門學士,武可以出任一方將帥,這可不是一般的恩寵!”
劉繼祖聽了肖開的話卻皺起了眉,然後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太後挺有手段啊,她可能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隻是一個貪圖享樂的女人而已。肖開又讓肖總管滿了一杯酒,繼續說道:“這個年月,咱們隻要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好,精忠報國,死而後已!”說完又舉起了酒杯。
劉繼祖隻好陪著,這已經是第三杯了。這酒杯不小,一杯差不多有一兩左右,估計肖開挺愛喝酒。隻是兩杯酒下肚之後,一個被全天下視為奸佞的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實在是讓劉繼祖出乎意料,因為他搞不清楚肖開這是在演戲還是他的真實心理反映。
但第三杯酒進肚之後,肖開眼裏的那種冰冷似乎有所消散,他把劉繼祖叫到身邊坐下,說話時舌頭已經有些大了,他看著劉繼祖說道:“整個大周的人都說我是奸佞,但我隻是一個忠臣而已,主上讓我幹什麼就我就幹什麼,我怎麼就成了奸佞。
西林黨那些雜種又能好到那裏去?他們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鬥角!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一清二楚!他們和我們有什麼區別,卻以清流自居,清他X個X,一群偽君子而已。
他們可怕的地方是筆杆子在他們手上,他們想怎麼寫就能怎麼寫。百年之後,我們就成了奸佞,他們卻成了忠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繼祖啊,你以後要是飛黃騰達了,可要小心這幫子小人,他們表麵客客氣氣的,暗地裏早就在捅刀子呢!我跟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他們的伎倆早就心知肚明!你是我選拔的,他們就會把你當做敵人,才不會管你是否有才幹,你可要謹記在心啊。劉賢弟,咱們再來一杯!”說著又讓肖總管滿了一杯。
劉繼祖這是第一次遇見喝醉酒的人,連稱呼都變成了‘劉賢弟’,他不知如何應對,隻好又和他喝了一杯。這已經是第四杯了,而且這個酒比較醇,度數可能比較高,劉繼祖這時也有了些酒意。他又問道:“肖大人,後麵的篩選,我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肖開第四杯酒下了肚,眼裏的冰冷似乎完全消失了,他拉著劉繼祖的手,推心置腹地說道:“賢弟啊,你要信我,我就跟你說說!”
劉繼祖趕忙說道:“信,我當然信,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您就告訴我,我一定按照您的囑咐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