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和眾人聽了都不由點頭,對裘二的眼力佩服不已,他總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那些東西。帶頭的那個宦官這時也低頭看了看他身前掉在地上的那顆人頭,那顆人頭正好臉對著他,人頭上果然沒有那顆痣!
他一下子癱軟了,看著劉繼祖哀求道:“這位大人說的不錯,晉王眉毛那裏確實是有一顆痣,這個人頭上沒有,我猜這人頭應該是晉王的那個替身的。但我們真不知道這顆人頭是假的,我們不是成心要來騙您的!”
劉繼祖聽了一愣,問道:“晉王還有替身嗎?”
那人答道:“有,我是無意間看見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了。當時晉王召見手下人,是我負責帶人進的宮,他那天穿著布衣跟著晉王的一個手下走在後麵,很是寒酸,開始時我還沒在意,隻是納悶晉王為什麼會召見這樣一個人。後來在一個角度,我才發現這人和晉王在長相上十分像,隻是表情不同,這人還十分拘謹,沒有晉王那股子氣勢,我那時候就猜測這是晉王為自己找的替身”
劉繼祖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又為什麼對晉王心存不滿?”
那個宦官答道:“晉王為人殘暴,喜怒無常,一個不高興就會殺他身邊的人,殺的最多的就是我們這些內侍和宮女了。我們當年一起進宮的有三十幾個夥伴,現在就隻剩下了我們五個,我們擔心自己早晚也會被殺,因此經常聚在一起喝點酒相互安慰一下。我們雖然對晉王不滿,但也沒敢說什麼出格的話,隻是偶爾借著酒勁偷偷地發發牢騷而已。不知道那個副隊長是怎麼知道這個情況的,因此他一說這個事,我們就嚇壞了,沒來得及多想,就按照他的吩咐來您這裏了!”
劉繼祖聽了又點了點頭,心想這幾個人是晉王的身邊人,不如從他們那裏了解一下晉王的情況,於是繼續問道:“晉王最近怎麼樣?”
那人沒明白劉繼祖的意思和周圍的幾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問道:“少俠,您想問關於晉王的什麼事呢?”
劉繼祖笑道:“所有事,所有你們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我都想聽聽。”
那人聽了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我要是如實說了,您打算怎麼處理我們幾個?”
劉繼祖皺了皺眉,瞅了韓望一眼,韓望領會到了劉繼祖的意思,冷聲道:“你們意圖對紅巾軍行詐,罪該當斬。我家元帥問你們幾個問題,是想看看你們的表現,你們表現好,如實說,說的內容又有用,我家元帥自然會酌情考慮減輕刑罰,如果不願意說,或說的沒用或者不實,當即就拉下去砍了腦袋,你們不用在這兒瞎操心!”
那幾個人聽了差點嚇尿了,都搶著要說,“不敢,不敢,我們一定如實說!”
裘二江湖經驗豐富,這時補充道:“為了避免你們幾個相互串供,你們在不同的帳篷裏單獨說給我們幾個聽,然後我們在一一對照,如果有誰說的不是實話,那可就不要怪我們紅巾軍不講情麵了!”
劉繼祖一聽,覺著這是個好主意,立即就吩咐人按照裘二的意思辦了,劉繼祖將那個帶頭的留給了自己,等裘二等人分別帶著一個宦官出去了,劉繼祖才問道:“你接著說把,把你知道的關於晉王的事都說說!”
那人這時已被麻肩頭攏後背捆了起來,大帳裏也隻剩下了劉繼祖和他兩個人,當然還有隱蔽在暗處的影武者,隻是外人不知道而已,見劉繼祖問,他連忙答道:“回稟大帥,自從紅巾軍斷了山西道到河北道的官道,晉王就沒過過好日子了,脾氣越來越壞。
我們為什麼被那個副隊長一詐就就範了,主要就是因為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您可能理解不了,我這麼說吧,就連他最寵愛的妃子,也是王宮裏最漂亮妃子,就因為親熱完了說了一句想離開晉陽城去避避風頭,當即就被他掐死了!
您說我們這樣的人在晉王眼裏又算什麼呢?我們能沒有怨言嗎?自從您帶人把晉陽城包圍起來之後,晉王更是變本加厲,對任何人都開始懷疑,他已經殺了三個守城將領了,因此不止我們這些晉王的身邊人,就連那些帶兵的軍官也是朝不保夕!我看晉王差不多已經瘋了,要不是還有孫敖將軍在撐著場麵,晉陽城早就破了!”
“哦,這孫敖將軍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宦官稍微有些不屑地看了劉繼祖一眼,意思是‘你竟然連孫敖將軍都不知道,竟然就敢來攻打晉陽城?’但他沒有說出口,而是繼續答道:“孫敖將軍是嘉和皇帝為晉王指定的守護大將,也是晉陽城的城守,整個晉陽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對晉王表麵上也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