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達將水滴之盾交給嘉德麗雅:“那你用共生符咒把我和黛茜聯結起來。”
“你要做什麼?”嘉德麗雅煞白了臉,她反手推開水滴之盾:“不講清楚的話,我是不會激活共生符咒的。”
梅莉斜眼瞅了瞅水滴之盾,又看向柯達,猜不透他手上有哪些牌。
柯達深感於嘉德麗雅的仗義,但同時略微心煩,沒耐心長篇解釋:“我偶然習得了榨幹體內巫力的史前武技,待會兒降低了黛茜的實力,你就保護我的安全。”
“梅莉,你能追殺黛茜嗎?”
嘉德麗雅為難地不知所措,她所接受的教育,沒道理讓一個男人擋在女巫身前。
梅莉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嘻嘻笑了笑:“殺人什麼的,我最拿手了。你放心的去吧。”
“開始吧,”柯達對著嘉德麗雅說道。
後者驚疑不定,想不通柯達的底氣何在。明明半年前的他,還隻是個漂亮的男仆。
嘉德麗雅心中搖擺不定,最終還是不願意答應柯達。
她能夠因為莉莉女巫的不公審判,留在烏托邦聯盟來追殺科波菲爾女巫,自然不能因為苟活,而踩在年紀相仿的男仆屍體上。
“哐當——”
不死火鳥極其暴力地以純粹的烈火,在地底燒出了一個狹長的洞穴,它的身影飛過後,陸陸續續地引起地勢的坍塌。
與此同時,不死火鳥長鳴一聲,淒厲又寒怯,那聲音如同震雷,撥動得人心魂不安。
地動波承載著不死火鳥的哀鳴層層蕩開,柯達聽到後痛哭流涕,眼淚嘩啦啦得往下流。
這聲音附帶精神攻擊,兩位女巫第一時間做了防備,倒沒什麼影響。
但苦了柯達,眼淚汪汪的好不淒慘。
梅莉湊過去想看清楚,被柯達推開,她又推了推嘉德麗雅,催促道:“就當他死了,為我們拖延時間,好日後替他報仇。”
“你太過分了,”嘉德麗雅不滿地說:“堂堂的月之女巫,卻鼓動一個男仆擋在危險前麵。”
“可是還能怎麼辦啊,”梅莉吹了口氣,激起自身額頭的碎發:“他可不是普通的男仆,剛才一人血洗科波菲爾女巫,比你強多了。快別磨蹭時間了,不然大家隻能分頭逃,各憑本事活命了。”
柯達抹幹了眼淚,也熱汗涔涔:“聽她的吧,嘉德麗雅。沒時間糾結虛無縹緲的道德約束了,快點!”
他的嗓子快要喊啞了。
不死火鳥帶著毀滅一切的黑暗氣息,衝刺地越來越近,水滴之盾內都能感受到,那燃盡萬物的驚人熱量。
嘉德麗雅皺緊了眉頭,拿出一個羊皮紙,用巫力在上麵謄寫。
幾秒後,她將以羊皮紙扔向了不死火鳥。
羊皮紙一遇到烈火就燒成灰了,灑在不死火鳥疾馳過後的甬道裏。
然而,極致燃燒的黛茜根本沒在意,她此刻的頭腦中滿是癲狂,雙目裏盡是嗜血,手握破壞一切的力量,置身於不死火鳥中,讓她有種無堅不摧的操控感。
近了,又近了,黛茜甚至看得清那三人的曖昧姿勢,瑟瑟發抖地龜縮在水滴中。
“全都給我死!”
黛茜獰笑,張開雙臂(翼),旋轉了幾圈,一個加速衝過去。
像風一樣的自由感,徹底舒緩了她近日來的鬱悶,而即將到來的破壞和殺戮則給予她活著的樂趣。
“沒有勇士競技場,沒有男人赤手搏擊的日子,太過無趣了。”
荒唐的是,黛茜這時不禁分神幻想,在酒館鎮重辦勇士競技場,用男人廝殺的血與肉,激勵戰時的士氣。
俗話說,樂極生悲。
“不對勁,我渾身的巫力在流失。”
黛茜的笑容收斂,她的瘋癲念頭漸漸退去,理智重歸。
檢查完身體的異樣後,她想起那張莫名的羊皮紙——早有耳聞的共生符咒。
沼澤女巫真是太討厭了,陰損猥瑣,讓人防不勝防。
不死火鳥的光芒愈發黯淡,如果說剛才全盛時期是夏日當空的烈陽,那現在就是雲開霧散後半遮半掩的嬌羞殘陽。
“即便如此,你們也毫無招架之力。”
黛茜心中暗道,沼澤女巫和暗黑女巫的缺點便是正麵迎敵,若是滿月女巫以上還好,但她們現在顯然不是。
不死火鳥再次哀鳴,羽翼扇動,團團星火飄向四周,將泥塊和沙石熔化。
前方的水滴內落下一個身影,令黛茜傻眼的是,衝出來的居然是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