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慧氣呼呼地吼:“我說,你前幾天安排給她做了全身檢查不是嗎?檢查結果她不能生孩子!”

“你去找她了?”傅廷遠似乎並不在乎俞恩能不能生孩子這件事,而是敏銳地盯著董文慧不悅發問。

董文慧被他的眼神給嚇到,別開眼承認道:“我當然要去找她了,她不能生孩子還賴在你身邊做什麼!”

董文慧的話音落下,就見傅廷遠死死握緊了雙拳,因為太過於憤怒,以至於骨頭都被握得嘎吱嘎吱作響。

董文慧嚇得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吼道:“你做什麼?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

他們此刻都在許航的辦公室裏,易慎之跟江敬寒也在,易慎之跟江敬寒見狀連忙上前將董文慧給帶了出去,省得真的鬧到難看的地步。

無論是易慎之還是江敬寒,都覺得董文慧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傅廷遠冒死前往天景山去救傅倩倩,董文慧非但沒有做好後方的保障工作,還去招惹俞恩。

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被徐暢逼著喝了藥的傅廷遠還不知道要被徐暢給打成什麼樣子,傅廷遠九死一生,董文慧卻這樣對俞恩,傅廷遠的心得被傷成什麼樣子?

辦公室內的傅廷遠赤紅著眼問許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傅廷遠之前也不知道俞恩的體檢結果,許航於是就如實講述了,至於董文慧去找俞恩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一五一十地講了。

傅廷遠聽到董文慧上去就打了俞恩一巴掌,頓時難受地抬手捂住了胸口,又聽到俞恩決絕離開,整個人頹然而又淒愴地跌坐在了沙發裏。

這就是他的好母親,生生逼走了他心愛的女人。

許航將俞恩留給傅廷遠的信交給他:“她說想說的話都在這封信裏了。”

傅廷遠盯著那封信,沒有勇氣接過來,因為他已經大體猜到俞恩會在信裏說什麼了。

他不想分手,不想失去她,似乎不看這封信,她就不會離開他似的。

老爺子走過來一把奪過那封信來強行塞到了他手裏:“是我們傅家對不起她,無論是好是壞,你總要麵對!”

傅廷遠抿唇拆了那封信,一字一句地看著。

信是俞恩親筆寫的,她的字跡如同她的人一樣娟秀清麗,淺淺淡淡鋪滿整個紙張。

廷遠:

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江城了。

至於離開的原因,想必你也已經從許航那裏聽說了。

我知道你肯定會憤怒,生氣,我也知道你肯定會怨我,恨我。

其實沒必要,或許我跟你之間,就是人們常說的“情深緣淺”吧。

對於現在的你我來說,麵對麵說再見很殘忍,所以我才選擇了不告而別。

希望你能忘了我,重新開啟嶄新的人生。

我也會好好生活,會在遙遠的京城祝福你。

珍重。再見。

這封信很簡短,卻字字句句都在誅傅廷遠的心。

“情深緣淺?情深緣淺!”傅廷遠捏著信紙止不住地冷笑。

他曾經很希望她能用她優美的文筆為他寫點什麼,卻沒想到他等來的是一封離別書。

眼前一幕幕劃過這些日子裏跟她的寧靜甜蜜,一幕幕劃過他是怎樣煞費苦心重新贏回她的心,怒急攻心的他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好久,忽而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