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應下,不做那樣的打算。
悶熱的空曠樓層裏,紀岑安歇了會兒氣,渾身都粘膩不舒服。她手心熱乎,帶著微灼的溫度,冷不丁撫在南迦腰後的紋身圖案上,緩慢地摩挲兩下,弄得南迦也跟著不好受。
按住南迦光潔如玉的背,把人摁自個兒麵前,紀岑安不知疲倦似的,沒多久就執起南迦的手親了親,接著再是別的地方。
不給南迦再開口的時機,餘後的整晚都在刻意的引導中度過。紀岑安總是堵住南迦的唇一次,兩次……分不清多少次,南迦不是對手,拗不過這人,最終隻能受著。
夏季獨有的泥土腐朽味兒在屋外蔓延,夾雜著些許厚重的燥意,以及半夜中濃鬱的念想,一絲絲籠罩包裹著這一處,熏染著愈發混沌的克製。
她們又抓緊手,十指相扣。紀岑安壓在上方,將南迦的雙臂折在兩邊,折騰一會兒後埋進她頸側,在鎖骨那裏用臉磨蹭,柔情地挨一挨。南迦開不了口,逐漸被周邊的黑吞噬進去,迷失在裏頭。
那件鋪在
遠處竹林裏的響動輕微,沙沙——
紀岑安抬起南迦的臉,輕聲說:“看我。”
南迦便看她,聽從了。
紀岑安有些不滿,又捏她的軟肉,說:“別分心想其他的。”
南迦嗯了下,講不出多餘的話。
對方也不讓講,蠻橫得很。
又是一晚。
散落的白紙和工具翌日上午才被收起,回歸原位,放回它們該在的地方。
這回不是趙管家找人來打掃的,而是紀岑安動的手,把上麵清理得一塵不染,沒讓幫傭進來隨便碰南迦的東西。
南迦先下樓,到房間裏泡澡。
清理完昨晚的狼藉,站在畫架前邊,紀岑安望向紙上已經完成大半的作品看了會兒,留著冷靜幾分鍾。
那是南迦這幾天設計出來的稿子,一條純黑的大露背極地長裙,作品擺脫了她從前固有的優雅端莊風格,不再收著拘著,而是蛻變得很徹底,走起了大膽嫵媚的性感路線,既張揚招眼,又不失精致華麗的浪漫風情。
不像是同一個人的作品,變化挺大。
獨屬於南迦本身的色彩也越來越濃烈,特點極其鮮明。
早前那支鋼筆也在,被擱置在桌上。
即使畫圖用不上這個,南迦還是將其放在一旁,擺在那裏。
掃視一眼,紀岑安唇線繃直,指尖動了動。
登錄線上,回複阿衝的消息,終還是聯係周家和陳啟睿。
走出別墅的大門,紀岑安隻身前往周家的住所,過去探望周家老媽和小宇,順道做點自己該做的事。
阿衝他們又換了新的租房,搬離了公司準備的地方,換到一處離平價幼兒園和醫院都比較近的房子裏。
這天是阿衝的生日,一家子團聚,江添也在,到租房吃飯慶生。
陳啟睿還是和阿衝一家住,大清早就跑市場買菜,忙前忙後地布置,親自下廚操辦。他倒是會使喚別人打雜,紀岑安到門口時,他正指使小宇那個蘿卜頭洗蔥,心安理得地讓還沒灶台高的小孩子幹活。
小宇也勤快,孩子撲哧撲哧地蹲在裝水的塑料盆子麵前,賣力扒蔥放盆裏。
阿衝老媽迎紀岑安進的門,知道是誰要來,見到她就和藹慈祥地招呼:“進來進來。”
不是空手上門,紀岑安這回提著兩大袋子禮品,也給阿衝買了賀禮。
小宇也有份,沒落下孩子的玩具。
聽見紀岑安到了,阿衝第二個出來,一邊抓起圍裙擦擦手上的水,一邊看向紀岑安,上前幫著接過她手上的袋子,說:“來就來,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快進客廳,坐著歇會兒,我給你倒水。”
餘光巡視一圈屋子,紀岑安一一喊人,從阿衝老媽開始,再是阿衝、陳啟睿,而後是小宇。
江添在廚房裏,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可沒出來。
陳啟睿夾在中間,瞅瞅紀岑安,再偏頭望著身後悶葫蘆一樣的江添,也不打圓場緩和一下氣氛,等到再進去了,才狀似無意地踹了江添一腳。
沒使力,不痛,但足以教江添感覺到。
摸了下耳朵上夾著的煙,陳啟睿從牆上取下一把漏勺,攪和鍋裏,散漫叮囑:“差不多就得了,阿衝過生,給她點麵子。”
江添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不理會陳啟睿。
紀岑安是客,阿衝攔著不讓她進廚房,隻將小宇喊出來,讓孩子和老媽都坐外邊陪著紀岑安嘮嗑,自己也時不時跟著聊幾句。
一句沒提不愉快的隔閡,翻篇過去了,誰都不揪著。
老媽是最看得開的那個,什麼都不說,無論是紀岑安私下找過她,還是幾家之間的糾葛,一概壓心裏深埋著。老人家身子骨更差了,比起去年在高橋鎮見到,她現在連站久了都難受,喘氣困難。
紀岑安關心問問,看出老媽越來越不行了。
阿衝老媽卻挺開朗,笑嗬嗬的,臉上絲毫不見初遇時的愁苦,相反,她很高興,發自肺腑地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