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回轉,紀岑安無言。
“我找新的公司了,待遇各方麵都挺好的,比以前還強點。”蔣書林說,頓了頓,“你們別掛念我了。”
紀岑安靜默地定在那裏,直至電梯門打開。
送到這兒就該分別了。
門合上,雙方都被隔絕在另一邊。
走到外麵,站在醫院旁邊的馬路一側換換氣,紀岑安轉身折進川流不息的記人堆裏。
樓上的病房裏,蔣書林站在窗後往下望,神情低落。
病床上的小女兒不明白大人間的交往,還不懂事。小姑娘偏著頭,也看了會兒外邊,眼睛累了才出聲,張嘴喊:“爸爸……”
蔣書林回神,斂起心緒。
陳啟睿他們回鄉祭祖是在農曆中旬那陣子,到鎮上恰好能趕上陳家奶奶的忌日。
出城前,陳啟睿知會了紀岑安一下,變相問問她的意向。
紀岑安沒去,但買了些祭品讓陳啟睿捎上。
她還轉變不回來,沒做好準備,跨不過心底裏那一關。
紀岑安對高橋鎮那個陳家是陌生的,對親生父母也是。
給突然冒出來的先輩燒香祭拜,這種事還是適應不了,很難直麵並坦然接受。
無所謂她去不去,陳啟睿隻是出於麵子功夫才開的口,他也不大能想象紀岑安跑到自家祖墳前上香的場景,總覺得別扭。
不去就算了,沒絲毫影響。
祭拜死人就是走個過場,其實沒什麼要緊。
陳啟睿租車帶大家回去,燒完香了再發倆圖片給紀岑安。
紙錢香燭燒完,隻剩一堆灰散落滿地,孤寂又淒涼。
收到圖片時,紀岑安也在墓園裏,剛為梁姨放下花束,正彎身清理這一塊土地。
南迦也在那裏,和她一起。
是紀岑安帶著南迦來的,領人過來看看。
陳家的那些個不熟悉,紀家的也不是真的自家人,紀岑安不知道該帶南迦去見誰,隻能到這邊轉悠。
隻有梁姨了,好像這裏才合適一丟丟。
南迦也低身放花,幫著清掃墳墓周圍。
“梁姨她……也算是我半個媽。”紀岑安緩聲說,語氣複雜。
南迦跟著喊了下,也叫“梁姨”。
回憶兩秒鍾,紀岑安講起一些舊事,分享給南迦聽。
譬如她第一次出櫃是向梁姨說的,譬如梁姨喜歡哪種類型的晚輩,譬如梁姨希望紀岑安以後可以找個離家近的定下來……南迦都挺符合條件,條條都合適。
南迦笑了笑,說:“我記得有次吃飯見過她。”
紀岑安說:“咱倆認識第一年,我生日那次。”
南迦:“對。”
紀岑安也笑:“那回她還誇你了。”
“沒聽你講過。”
“忘了轉達給你。”
……
該回去了,起身,她倆並肩站著。
後知後覺還沒向梁姨正式介紹南迦,紀岑安想了想,大方牽起南迦,說:“她現在是我愛人了,還差一張證,但關係不大,反正就她了。”
南迦抓著紀岑安的手。
平靜望向墓碑上的遺照,紀岑安又講:“我們會好好的,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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