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沒走。
出於應有的職業素養,留在小樓房完善售後。
樓下雜亂,不是談話的地方。
她們到二樓的主臥洽談,換個稍微能透氣的房間。
也不是找茬,紀岑安沒那麼做。
相反,紀二小姐是在推薦生意,問及南迦的意願和時間安排。
圈子裏的一位朋友看中了南迦工作室的作品,挺喜歡南迦的設計風格,讓幫忙牽線介紹。
那邊想請南迦及其團隊上門做量身設計,要到另一個城市去。
南迦聽著,不動聲色掃視屋內。
比起一樓的混亂不堪,主臥內還算幹淨整潔。
窗邊的圓桌上,一台電腦放在那裏,屏幕亮著,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碼。
床上的薄被掀開了一角,半邊淩亂,倆枕頭僅有一個歪斜擺放,床腳也隻有一雙換下來的鞋子。
限量版牌子貨,是紀岑安上次在學術大廳穿過的那雙。
……
這間房昨晚隻有一個人住。
沒太注意細枝末節的談話,南迦低垂下眼,望向還在運行的電腦。
講完了,紀岑安行至窗邊,單手轉開電腦屏幕朝向外麵,問:“能去嗎?”
南迦斂起視線:“什麼時候?”
“下個月之前都行。”
“可以。”
周身的頹喪揮之不去,紀岑安散漫,沒精打采的。
熬夜太狠了,一整晚都在瞎混,現在腦袋都昏沉,沒什麼勁兒。
南迦照規矩辦事,站在一旁記下相應的信息。
隻字不提樓下的男女和亂象,不逾越橫亙在中間的界線。
屋子內靜悄悄,沒有別的雜音。
很悶,不舒服。
南迦轉開眸光,藏起心緒,輕聲說:“紀小姐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似是沒聽到這句,紀岑安充耳不聞,輕描淡寫說:“過幾天的晚會已經定下來了,到時候就麻煩南老板你們了。”
南迦周到客氣:“應該的。”
“還是你來。”
“嗯。”
紀岑安沒事找事:“當天上午就得開始準備,南老板別遲到了。”
南迦耐性十足:“不會,您放心。”
……
二十分鍾後,談到徹底冷場了,紀岑安終於肯放行。
南迦獨自下去,勉強維持著必要的體麵。
樓下,一群小年輕還是東倒西歪地成堆打擠,那個灰頭發醒了,正在和先前倒水的女生聊天。
發覺樓梯口有動靜,灰頭發心不在焉往這兒瞅,隨即不以為意地挪開目光。
仍是無人關注南迦和小助理。
視若無睹地出門,帶上小助理上車,南迦佯作無事地返程,開車回到工作室。㊣ωWW.メ伍2⓪メS.С○м҈
小插曲不足掛心,不要緊。
後續未有半點影響。
當晚,工作室連夜加班,提前為雇主做準備。
南迦又在這邊住了一晚,湊合著過,直到天亮了才回到公寓裏。
餘後的則交給員工辦,接下來就不負責了。
手機上有新的好友申請,是那邊發來的。
不是紀岑安本人,而是這位的造型師。
泡在浴缸的溫水裏,南迦仰躺向上,緩了緩,胸口也隨之重重的地起落。
浴缸是滿的,稍微一動作,裏麵的水就往外溢,淌下來,淋濕光滑的地麵。
良久,南迦拿起手機,同意了申請。
盡好本分,不帶任何有個人偏向的成見。
晚會是在三天後,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某大樓頂層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