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的遠離其實沒必要,顯得多此一舉,純屬是想得太多,完全用不著擔心。
轉車開往西區,一路行駛,到酒樓外的免費停車場停下。
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一個多小時,客戶還沒到這兒。
南迦坐在駕駛座,安靜靠著座椅,緩了緩,閉眼抵著後麵。
下午忙碌,安排一大堆。
見客戶,回工作室,而後又是參加飯局……南迦給萬姐發了條消息,告知東西已經送到了。
萬姐回了條語音,道謝。
手機裏沒別的消息,也沒有新的來電。
翻動屏幕界麵,南迦垂眸,思忖良久,還是收起手機,繼續忙正經事。
這天是在工作室熬夜加班,不回租房。
過後的一陣子也是,連續幾天都守在這邊。
南迦沉心投身工作,不去糾結無關緊要的是非。
盡量避免和某人碰上,最好是不見麵。
紀岑安到這邊來了一次,帶著朋友現身。
是南迦沒見過的生麵孔,一個活潑外向的女孩子。
那次還有一位老總在。
老總是工作室的客戶,好不容易才簽下的那種。
那般場合下碰麵,南迦表現得極有職業素養,不該講的絕不提一句,看到紀岑安了更不躲閃,隻當是普通的陪同人士,招呼一聲,接著就不過多關注了。
女孩子也是被服務的客戶之一,是老總的侄女,剛滿十八,和紀岑安是朋友。
從進門到坐下,女孩子一直挽著紀岑安的胳膊,親昵挨著,不時同紀岑安耳語兩句,江笑吟吟講著朋友間的悄悄話。
紀岑安對女孩子也挺有耐心,與麵對小五他們那群男的儼然是兩個樣子,待女孩子很溫柔,全程都配合,溫言細語的。
女孩子嗲聲嗲氣喊紀岑安“姐姐”,笑嘻嘻的,見到南迦了,還開朗解釋:“她介紹我來的,說你們這兒還可以。”
南迦低下眼,上前為女孩子量尺碼,靜默聽著。
末了,斂起心神,南迦溫吞說:“那就謝謝紀小姐了,麻煩你兩次幫這邊拉客源。上回還沒謝你,等什麼時候有空,還請紀小姐賞個臉,改天我們得請你吃頓飯。”
紀岑安隻瞧了瞧她,定定看著,過了兩秒,回道:“可以。”
直至客戶上門結束,雙方沒再搭話,猶如素不相識,一個比一個淡漠。
上回那一出,紀岑安不解釋,南迦也不問。
好似不存在,或者說,和對方無關了。
紀岑安坐在接待區的沙發上,小助理過去送了次咖啡,南迦不管這些,隻關注真正的客戶。
一切搞定了,那個女孩子又過去摟住紀岑安的胳膊,滿臉樂嗬。
南迦低頭,認真記錄數據。
沙發那邊的視線縈繞在她身上,很久都不轉開。
如同感覺不出來,南迦沒反應,從頭到尾都不滿不緊的,等寫完了再去忙別的,和出錢的老總談談。
等到談妥了,折回這裏,紀岑安和女孩子已站起身,準備要走了。
女孩子話嘮,不住地說著,也是這時問紀岑安:“你晚上要去予白姐那裏嗎,咱們一路?”
無心聽到這個,南迦頓住,握緊手上的簽字筆。
紀岑安卻不看這邊了,眼神都不給一個,須臾,泰然自若回答:“要去。”
聲音不大,可能夠讓拐角處的南迦聽見。
三人是幾分鍾後離開,南迦和小助理一起送他們。
上車了,門關上,南迦平視前麵,望著車窗裏。
紀岑安不看外邊,隻顧著女孩子,仿若感覺不到外邊的視線。
晚上,還是回租房住。
好些天不回來,冰箱裏剩的蔬菜都蔫巴了,大部分都已經壞掉。
將冰箱裏的食材清空,一並扔掉,隻身到超市采購新的。
南迦開車出去轉悠了大半圈,如往常一樣,做什麼都獨來獨往。
下班後的生活節奏很慢,和工作期間是兩個模樣。
買完食材回去已是天黑盡的時候,十點多了。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前邊堵著了,需要等等。
對麵的馬路一側,一輛黑色的越野吉普停靠在邊上,高調且張揚。
明顯不是小區的車子,平視沒見到過。
南迦注意到了對麵的不尋常,看到了那輛車,也發現了車裏的人,但不多給眼神,待到前方的路通了,隨即就開進去。
從吉普車旁邊開過,不做任何停留。似是沒看到,一點沒覺察到。
吉普車沒動,不進小區。
等南迦的車開進去了,這輛車在原地停了會兒,兩三分鍾後才離開。
家裏來電話,是老太太打的。
老人家在手機那頭很和藹,先問問孫女的近況,再拉家常,聊她的工作,最後才進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