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香港回歸一周年,中國經濟正式進入快車道,以一個重生者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年份,無疑是凝望著一份巨大的寶藏。
不過……
年僅16歲的唐獻,在這樣一個對於能讓任何人都熱血沸騰的年代,卻是有些無力。
無它,主要是他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在別人眼中,16歲的孩子,獨立思考能力趨漸與成熟,但是無論從心智還有執行力方麵來評論,還是太稚嫩了。
所以即便此刻心中有著無限的念頭,但是在現實麵前,唐獻還是得屈服
。
“媽……”
唐獻坐在床上叫了一聲,手中翻著日曆,8月30日,貌似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
“唉。”
於清和周沐月倆人齊聲聲應道,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周沐月向著於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幹嘛?”
於清走進臥室,手上還捏著一把剪刀,剪刀上沾滿了血水。
明天是開學的日子,今天於清特地帶兒子來周沐月家一趟,濱海一中距離周沐月的公寓較近,唐獻以後少不了要在這兒蹭飯吃。
於清廚藝不錯,一個要樣貌有樣貌,要能力有能力,而且還有一手好廚藝的女人,老公再不疼愛點兒,實在是說不過去。
於清正在殺魚,聽到兒子的召喚,連手都沒洗就進了臥室,由此可見對兒子的疼愛,畢竟這不是在自個兒家。
“沒什麼,就是和您算算賬……”
唐獻盤腿坐在床上,然後放下日曆嘿嘿笑道:“我16了,今年過年沒壓歲錢了吧……”
唐獻有個小金庫,是用老媽的身份證辦理的,逢年過節收到的紅包都會存到這個小金庫裏麵,美名其曰是唐獻的固定資產,但是這些年來,他可是一毛錢都沒看到。
這句話的話外音就是伸手要錢,唐獻可知道,別看這個小金庫裏麵都是些壓歲錢而已,但是實際含金量可是不小,畢竟唐家算是有頭有臉兒的,親戚朋友們出手也不會太寒酸。
唐獻沒有辦法,他腦中有一係列的構想,但是這些構想卻像是看得見摸不著的高樓大廈,沒有啟動資金做根基,一切都是閑扯淡。
“這麼丁點兒的小屁孩兒,你要錢幹嘛?”
於清聽到唐獻的話就樂了,伸出一根沾血的手指頭在唐獻的腦門兒頂了頂,然後笑道。
於清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極為疼愛,唐獻從八九歲的時候就不撒嬌賣萌了,這兩年更是逆反的嚴重,平日裏和家人都沒有一句話說的,這會兒嬉皮笑臉的和自己‘算賬’,於清倒是絲毫沒有不開心,反而覺得很可樂。
周沐月也走了進來,手裏捧著一個真空玻璃杯,倒了杯冰鎮可樂,然後遞給唐獻,隨即向著於清笑道:“小獻這麼大了,手裏頭是得有倆零花錢……”
說完也不等於清說話,轉身摸過床頭的手包來。
於清連忙按住了周沐月,然後才無奈的說道:“別聽他亂說,這小子就沒安什麼好心眼兒。”
唐獻賬戶裏的壓歲錢已經三萬多塊了,這些錢於清其實想打算給兒子辦理一個教育基金的,男孩子花自己的錢上學,會讓他們形成一種心理暗示,覺得自己長大了,不依靠家人完成學業,也是對獨立人格的一種促進
。
這回唐獻突然開口要這筆錢,於清倒是並不是舍不得,而是怕兒子驟然麵對這麼多錢,會忘乎所以,大手大腳,甚至養成不良習慣。
“媽,你看,我都成年了,明年就上高中,該住校了,也得獨立了,學習理財,其實也是一種獨立……”
唐獻笑的極為諂媚,毫無節操,甚至拉著於清的手坐在床沿上,狗腿般的替老媽捏起了肩膀。
兒子三五年沒有這麼殷勤過了,突然這麼一手兒,於清甚至有點兒受寵若驚,連腦仁兒都暈陶陶的。
“那你就說說,你要這筆錢打算幹什麼?”
於清向來不是專製的家長,這兩年和兒子的溝通少的可以,借著這個節骨眼兒,倒是想要和叛逆的兒子緩緩關係。
“沒想幹的啊……總是覺得老大不小了,兜裏揣個三五塊錢的連腰板子都直不起來……”
唐獻嘿嘿笑著。
他可不能實話實說,這筆錢他其實是打算拿來創業。畢竟他隻是個中學生,不說大學生,哪怕高二高三後他實話實說可能還有戲,可是以現在中學生的身份和老媽正兒八經的商量創業,那無異於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