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星期四,秋風微冷,伴隨著漫天白雲,湛藍的天空下,一座還未竣工,但是卻已經初露崢嶸的巨無霸的大廈前,一個細小的黑點兒在以一種令人揪心的速度向上攀爬。
“哎?那是不是個人?”
工地之外匆匆而過的行人偶然見抬頭一眼,瞬間引爆了整條街,越來越多的眾人聚集在大廈之下,然後看著那個修長的身影在大廈前的腳手架之上騰挪攀爬,有些膽小的人,甚至還捂住了眼睛。
這年頭兒還沒有行為藝術、挑戰極限這樣類似的概念,在他們看來,以一種令人咂舌的速度向上攀爬的那個小人兒大概是不想活了,想以這種方式了結自己。
“我靠,這是什麼人?”
方浩酷酷的派頭已經維持不住,說到底他也才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即便再裝的老練成熟,但是在唐獻這種不要命的所作所為之下,也忐忑不安。
傅瀟瀟蹲在地上,雙手捂著嘴巴抬頭望著天,纖細筆直的雙腿蜷縮起來,更是襯得她那挺翹的臀兒越發緊致,烏黑的齊肩長發在秋風中肆意飛揚,那張讓多少男人都覺得怦然心動的俏臉兒之上滿是擔心和恐懼。
這是一個極其唯美的畫麵,隻不過此刻沒有多少人的閑心在傅瀟瀟的身上打量,幾乎所有人都仰著頭望著藍天,心跳和呼吸隨著那個越來越小的黑點兒彼此牽動。
三十層的大廈,唐獻攀爬了將近二十分鍾,這還是因為他知道如今自己的力量達不到上輩子的高度,特意放慢了速度,但是即便是這樣,在別人的眼中,唐獻的身手也如同行雲流水般瀟灑肆意的無以複加。
翹首遠望,在如今這個沒有高樓林立的年代,僅僅一百米的高度,唐獻甚至都能發覺地平線所特有的弧度,腳下一群密密麻麻的行人依稀間看到他們抬頭望著自己,唐獻笑了起來,覺得估摸著這就是中國望的效果。
耳畔是重金屬音樂,樓頂寒風微冷,隻是那種驟然間空曠的感覺,讓他深深的舒了口氣,精神也為之一振。
應該鎮住那幫小屁孩子了吧……
唐大公子不無惡趣味的猜想,其實以他的心理年齡,本不會理會這幫看起來被慣壞的少年,但是當一個人的運動記憶形成習慣之後,很難壓抑持久,在這個缺少設備、場地以及同伴的年代,這幫看起來和整個濱海市格格不入的少年,也就悲慘的淪落為唐獻解壓的苦逼。
該下去了……
看著大廈之下越聚越多的人群,唐獻也就不挑戰他們的神經線了,轉而跳進大廈之內,這棟大廈基礎建設已經完畢,樓梯也已經可以使用,從這兒下,唐獻省事兒,瀟瀟和小五也省的擔心。
其實像是這樣的極限攀爬,向上和向下的難度是完全不一樣的,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用在這兒同樣合適。
一刻鍾之後,唐獻從大廈之中走出來之後,原本蹲著的傅瀟瀟望著唐獻,俏臉兒之上毫無表情,隻是微張著嘴巴,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錢旭隻是站著,不過他沒說話,現在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腿以及手在劇烈的顫抖著,如果說昨天暴戾的唐獻讓他吃驚的話,那麼今天的唐獻隻會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那個家夥。
唐獻摘下兜帽,然後取下一隻耳機,拍了拍手掌之上的塵土,向著方浩淡淡的說道:“1:0?”
方浩沒說話,隻是以一種欽佩中夾雜著難以置信還有一絲後怕的情緒望著唐獻,半晌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向著雷鑫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