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不算大，卻異常的明亮，透著神采。
因為看到了陸玉晟眼裏的不喜，林美凡頓時失望沮喪起來，她可是因為他好不容易回來才精心打扮了一下的。
不過她很快收斂情緒揚起了笑臉，“沒有。你喝了不少酒吧？不如喝點醒酒的……我安排廚房了。”
陸玉晟今天的確沒少喝，他此刻有些上頭，捏了捏發脹的眉心說，“好，讓人端上來吧。”
林美凡忙吩咐了家裏的保姆。
之後，她貪戀的望著頭向後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陸玉晟。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了，她依然愛他愛到骨子裏，哪怕他們都老了。
可惜……
陸玉晟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眼睛，剛好捕捉到了林美凡過於複雜眼神。
他忙垂眸錯開了對視的目光。
剛好這時保姆端了醒酒湯，陸玉晟接過默默的喝了起來。
林美凡微笑的盯著他看。
陸玉晟有些受不了林美凡的眼神，他喝了半碗之後就放下了，“下周老爺子過生日，今年送什麼想好了嗎？”
林美凡忙柔聲說，“爸最近迷上了收藏印章，我已經找人物色到了一枚乾隆年間的……”
陸玉晟微微點頭，“好。”
他頓了頓，似乎不經意的問起，“陸森那小子最近有沒有找女朋友？”
林美凡立刻換了一副無奈傷心的表情，“沒有，這孩子從畢業後一直在忙，我有心想關心一下他的婚姻大事，可是你也知道，他現在大了，不再願意聽我的……爸倒是跟他提過好幾次，但每回他都說不急……”
陸玉晟蹙眉，“他今年都25了，不能一直這樣耽誤下去！我有幾個朋友的女兒都很不錯，等有機會了讓他相看試試。”
林美凡壓下眼底的異色，一臉欣喜的說，“那太好了，不如等老爺子過生日的時候，你跟他提一提。”
“嗯。”陸玉晟表示累了，直接回了樓上。
林美凡忙跟進了房間，幫他放洗澡水找換洗衣服。
等做完了這些以後，林美凡忍著心裏的苦悶，溫柔的笑著說，“那你洗完澡了早點休息。”
因為陸玉晟有很嚴重的神經衰弱，兩人幾年以前就開始分房睡，林美凡雖然特別的不願意，但為了能讓他睡個好覺，她也隻能遷就他了。
“好。”
浴室的門關上後，陸玉晟一邊解襯衫扣，一邊走神的想著大兒子的事。
如果美靜沒有失蹤的話，他相信，有她這個親媽在，陸森的婚姻大事一定用不著他這個當父親的去操心。
也許，這會兒即使沒有結婚生子，至少也會有女朋友了。
可惜……哪有那麼多如果。
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其實，即便他當父親的想操心，恐怕這事也不太好進行。
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因為一些事鬧得很僵。
哪怕他現在對大兒子有了改觀甚至讚賞，想要緩和也不容易。
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