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紅雲被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萬萬沒想到，大女兒現如今能夠說出這種話！
倘若不是還殘存一些理智，以後還指望老大出錢出力，她很有可能直接罵人了。
“老大！你怎麼變這樣了？從前你最疼老小了，有時候比還慣著他，現在反過頭來這麼說！你多傷我這個當媽的啊！”
楊文斌也目露譴責和失望的搶先一步開口，“大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想要你們家的進貨渠道，還不是因為產品效果好生意能好？要不然我何必……我們是一家人吧，怎麼顏顏無情，你也這樣了呢？你還是我大姐嗎？”
原本在來之前，楊文斌心裏並沒有多少把握，但至少以他對楊慧的了解，再不濟也不會虧待了他這個當弟弟的。
結果，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楊慧其實麵對母親和弟弟，心裏特別的複雜。
她一向都娘家人都是掏心掏肺的那種，隻要自己有的就不會虧了他們。
並且有時寧可自己經濟上緊一點，也會盡可能的讓他們都好過。
但這一次不同了，一想到女兒，她咬牙把那些情緒都壓下。
“你們就當我無情自私吧！顏顏畢竟剛剛起步，在行業裏還沒有站穩腳跟，我不能允許意外的情況發生！”
程紅雲臉黑了半邊，“你弟弟怕有競爭，都要去下麵縣裏開了，還有什麼意外發生？我看現在你們娘倆是認錢不認人啦……早知道……”
楊文斌抓住了程紅雲的手腕，阻攔她繼續說下去，“媽，既然我大姐這麼說，那我們也別強求了！走吧！”
楊文斌雖然很氣憤心寒，但他看出來了大姐的態度堅決，不是他們打打親情牌就能扭轉的。
況且，他擔心母親再鬧下去，徹底傷了感情，更是得不償失。
程紅雲不甘心的甩開了他的手，大聲質問，“老小，走什麼走？難道你不想開美容院了？”
“美容院的事再說吧！”
楊文斌起初對於開美容院並沒有太大想法，也是被白靜波和父母他們勸說的活了心思。
如果沒有好的進貨渠道，他可不敢保證自家開美容院能賺錢。
楊慧望著意誌消沉的弟弟，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再說什麼再說？還有比開這個更賺錢的買賣嗎？”程紅雲不死心的衝著楊慧哀求，“老大，你就當可憐可憐你弟弟行不行？他們的初衷還不是想快點賺到錢，然後還你……”
“媽！我求求你別說了！”楊文斌受不了的夾住了母親的胳膊往外走。
程紅雲仍舊不想走，拚命的掙紮，最後被楊文斌生拉硬拽的弄出了門。
隨著防盜門嘭的一聲，在楊慧麵前關上，她的所有偽裝也都通通卸下。
其實剛剛有好幾個瞬間，她都要忍不住心軟了。
她麵對的畢竟不是別人，是她的親人。
楊慧無力的在沙發坐下，雙手捂著臉，有晶瑩的淚水從指縫滑落。
程紅雲可以說好多年都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
到了樓下還對楊文斌一通指責埋怨。
楊文斌沉默的聽著，然後坐上了摩托車。
弄得程紅雲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樣，她後來氣鼓鼓的也閉上了嘴巴。
楊文斌很快馱著她離開了這裏。
楊遠誌在家焦急又坐立不安的等待著。
當看到隻有程紅雲一個人回來，而小兒子連屋都沒進時，他立即虎著臉問，“楊慧怎麼說的？”
程紅雲一肚子的火氣，再加上坐摩托車灌了冷風，心口那裏更像是堵著一塊冰涼的大石頭似的難受。
她用力的捶打著自己，同時唉聲歎氣，“還能怎麼說？跟那小丫頭一個鼻孔出氣！”
楊遠誌濃眉緊鎖，“什麼意思？她也支持那小孩崽子不告訴老小進貨渠道？”
“嗯！她就是這個意思！而且還翻了很多小腸，說老小熊她摩托車和借錢的事，後來更是過分的說我這麼多年慣著老小！
唉，幸好你沒去，不然非得吵起來不可！你大女兒現在跟從前太不一樣了，老小在她心裏也沒啥地位了！我看咱們當老的也得靠邊站咯！”
程紅雲的話音剛落，楊遠誌就氣的發瘋的要摔杯子。
如果不是程紅雲眼疾手快的攔了一下，白瓷的茶杯現在已經化為大小不一的碎片了。
程紅雲忍不住埋怨他，“你有話就說，摔杯子幹啥？白瞎了不說，我還得收拾！”
楊遠誌沒工夫去計較杯子的小事，他臉色一片陰沉，埋怨道，“早知道應該讓我跟著一塊去，你們還一個個的都攔著！有我在場，非得罵她一頓不可，讓她清醒清醒，知道自己究竟姓什麼！”
“哪有那麼多早知道？再說你不去是最正確的，你說你去了鬧僵了，咱們以後怎麼辦？靠你老兒子能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