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江眼圈微紅,抬頭望著站起身虞蒸蒸:“我知道姐姐喜歡大師兄,所以才不願前去鬼宗門。但姐姐就算是為大師兄洗衣做飯整整七年,大師兄也不過就是將姐姐當做仆人罷了……”
“我是好心想幫姐姐,姐姐何必這般不知好歹?”
虞江江越說越委屈,仿佛隨時都要哭出聲來,虞蒸蒸腳步一頓,驀地攥緊了手中棒槌。
她忍不住開始分析,要是夜裏她偷偷潛入內城,用棒槌錘死虞江江這個憨批成功幾率有多大。
她尋思著,她喜歡大師兄和她不想去給鬼王當爐鼎,這兩者之間似乎沒什麼必要聯係吧?
大師兄風光霽月,猶如謫仙風華,雖然難追了一些,但隻要她一想起內城裏那些歪瓜裂棗師哥師弟,她就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堅持一下。
虞江江目光短淺,隻看到她給大師兄做飯洗衣了,卻不知大師兄早已經辟穀,但隻要是她送去食盒,收回時都是空碟子空碗。
內城弟子從不洗衣,都是捏個淨衣訣就把衣裳弄幹淨了,大師兄也可以這樣做,可他卻沒有,而是將貼身衣物都交給她來洗。
說起來,虞江江其實也喜歡大師兄,可惜虞江江要維持端莊溫淑人設,豁不出去臉皮追求大師兄。
而她就不一樣了,麵子算什麼,能把大師兄追到手才是真本事。
虞蒸蒸不緊不慢開口問道:“你知道老子為什麼寫《道德經》嗎?”
虞江江愣了愣:“不知道。”
虞蒸蒸微微一笑:“因為老子願意。”
虞江江:“……”
她被噎說不出話來,隻能暗地裏咬緊牙關,臉色紅了又綠,綠了又紅,煞是好看。
難得見虞江江這個嬌嬌女吃癟,女修們憋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笑出聲來,可她們眸底不加掩飾嘲笑,還是令虞江江燒紅了臉。
正當氣氛僵持之時,不知是誰路過山澗時吆喝了一嗓子:“大師兄出事了!”
虞蒸蒸先是一愣,順著那聲源看去,隻見有不少穿著白衣內門弟子從內城中湧出,朝著西邊斷崖山方向奔去。
她掐訣將大師兄白衣放入儲物鐲中,顧不上再與虞江江糾纏,往斷崖山方向疾步小跑。
虞江江召出青岩劍,踩在劍身上禦劍離開,不過眨眼間便追上了虞蒸蒸。
明明是暖春,斷崖山卻寒風凜冽,虞蒸蒸推開圍觀眾人,衝到了吃瓜群眾最前端。
隻見斷崖邊,矗立著一黑一白兩身影,他們中間杵著一個杏色長裙少女,像是被強行分割開來陰陽兩極,看起來如此突兀。
黑衣男子皮膚雪白,微微眯起雙眸含笑,他衣襟上繡著一朵燙金優曇婆羅花,那是鬼宗門代表。
他手中執著一把寒冽長劍,劍刃虛指白衣少年脖頸:“奉命前來誅殺蓬萊山首席弟子,得罪。”
杏裙女子弓腰作輯,重複一句:“得罪啦。”
這是鬼宗門殺人流程,先禮後兵,囂張至極。
白衣少年並沒有將兩人放在眼中,他麵容懶散倚靠著斷崖邊蒼天古樹,略顯削瘦手指微動,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兩顆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