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策聽到陳庶這麼說,撫須笑著開口:“陳公,我也沒說滕王的安排有問題。滕王如何安排,我等自然是尊重。隻是你家女婿,卻質問欽簡兄,有何不妥之處。我隻是幫欽簡兄,回答了這個問題。”
現場都是聰明人,畢竟席位上坐著的,除了李修竹、陳虞月和秀姑娘外,哪個不是高官。
即便官品最低的陳庶,也有五品,也是一州的司馬。
雖說李修竹、陳虞月和秀姑娘,並非什麼官,但也都聽出盛策的意思。
盛策一直強調,李修竹隻是陳庶的女婿這個身份去說。
很明顯,說的便是李修竹這個陳庶的女婿身份,在此有席位坐著,確實不妥。
把李修竹是李元嬰子嗣這點,模糊化了。
畢竟李修竹現今,也確實是陳庶的上門女婿。
這也是盛策聰明的地方,沒有去直說,如此一來,並不會衝撞到李元嬰,但卻衝撞到陳庶的臉麵。
相當於盛策在說,陳庶的女婿不配在此。
陳庶此時神情愈加不好看了,盛策這句,不僅是瞧不上李修竹,他也是被連帶著,給說了進去。
沒等陳庶再說什麼,李修竹悠然的開口:“盛公,要是換做你女盛秋水,坐落於此,是否也不妥?”
“當然。”盛策立即回應。
而李修竹微微一笑:“你也很明白,你女盛秋水,倘若在此落座不妥。連你都這樣覺得,我想現場諸公也肯定如此認為。因為誰都知道,盛秋水隻有一個爹,可我有兩個爹。某些人認為我不妥,我僅是想知道,為何覺得我不妥。並非在問,我有沒有資格在這。我都已經被安排在此,說明我自然有資格在此。”
李修竹的這番話,直接讓盛策的麵色一滯,他倒是沒想到,此子的口舌這麼淩厲。
首先是拿他女兒盛秋水說事,盛秋水沒資格入座,誰都知道的。
意思是說,你女兒沒資格,怎麼又有資格去說陳庶。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在說,他說李修竹的上門女婿的身份,已經毫無意義。
無論如何,李修竹就是已經坐落在這裏,拿他怎麼招。
就差一句,我已坐在這裏,你來咬我啊。
若非這種場麵不適合這麼說,不然李修竹早這麼說,但他的意思也是差不多那個意思。
也是讓人一聽,就有那種感覺。
以至於,現今盛策越琢磨李修竹的這番話,麵色越是難堪。
現場其餘人,一個個望著李修竹那裏,雖然神情不一,不過對李修竹這番話,都感到了此子愈發不簡單起來。
在角落席位上的秀姑娘,倒是一臉含笑的看到這一幕。
她豈會不知,是李修竹故意這麼說,因為她調查過程中,發現了盛家家主曾和鄭州陳家來往不斷,洛陽陳家大有可能就是這兩家,參與了讓洛陽陳家趕出洛陽當中。
這就導致現在,李修竹一點麵子,都不會給盛策。
同樣能夠理解的,還有陳虞月。
以陳虞月對李修竹的了解,很清楚這是李修竹,故意不給盛策麵子,就是為了讓盛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