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飛鵬在南川中學“出了名”,並且成為了學校重點盯防的對象——對於這一事實,作為當事人的薑飛鵬,他當時其實並不知情。作為一個“壞事的母子”,薑飛鵬對此非但毫不知情,反而還在家裏享清閑,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薑飛鵬這樣的清閑——總有一些人是躲也無處躲,藏也沒處藏的,就比如校長肖啟文,就比如被撤銷了教導主任職務的武振雄。而在這些無處躲藏的人裏麵,有一個人是格外要指出來的,這個人就是薑飛鵬的班主任——苗舟瑉。
作為學校領導,校長肖啟文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對於別人的錯誤,他既可以不聞不問,也可以隨意的批評。
而在薑飛鵬的問題上,苗舟瑉作為班主任,自然也因此受到過肖啟文的一些責難。
但對於肖啟文的這些責難,苗舟瑉很多時候隻能是選擇接受或忍耐。一來肖啟文是校長,作為一個老師,他自然要對校領導的意見保持足夠的耐心。二來,則是因為肖啟文也說的在理。雖然有時候情緒上來了,肖啟文說的一些話也是很不中聽,但苗舟瑉明白肖啟文不是為了批評他而批評他,而是為了校務工作而批評他。
對於此,苗舟瑉也自然是接受的。接受是接受的,但也不是欣然接受的。雖說“苦口良藥利於病,逆耳忠言利於行”,然而麵對別人的批評,即便人家是對的,但受到批評的人多少還是有點不樂意的。尤其是在公開場合受到的批評,更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臉麵,都有自己的尊嚴,尤其是中年人的臉麵和尊嚴。
受到了領導的批評,苗舟瑉自然也不好受,但他也無處排遣。其實倒是有一個好排遣的對象,那就是薑飛鵬。但薑飛鵬又躲在家裏“養病”,沒來學校。
因此在那段時間裏,苗舟瑉的日子是格外艱難的。相比於薑飛鵬的清閑,苗舟瑉就不一樣了,他非但不能因此而享清閑,反而因為薑飛鵬的事而感到了深深的尷尬和難為情,甚至是每天都備受煎熬。
作為薑飛鵬的班主任,苗舟瑉看到自己的學生如此被校領導“重視”,他自然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然而到後來苗舟瑉也想明白了——誰讓他入了教師這個行業,又讓他當了班主任——既然做了老師,那他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當老師雖然有工資,但這工資並不是全靠教書育人得來的——工資中有一部分也是靠老師的責任掙來的——而這種責任是雙向的,也就是說,一個老師既要對學生們負責,也要對學校負責。對學生們負責就是要教好書,也要隨時準備麵對學生家長們的責難;對學校負責也要好好教書,自然也要時刻麵對校領導的責難。
對於每個老師來說,尤其是班主任,他們都沒有主動選擇學生的權利——畢竟我國學生人數太多,我們實行的也是大眾化教育。
如果都像孔子那樣的因材施教,那教育成本太高了,並不適合大眾教育——因此在理論上來說,老師們遇到什麼樣的學生都有可能。
學生們盡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性格——乖巧伶俐的、暴躁易怒的、開朗外向的、深沉內斂的、狂傲不羈的、自卑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