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有掩飾對她年紀的驚訝,卻把話說的十分的委婉動聽,讓人聽不出半點懷疑的味道,反而隱約還有點誇讚的意思在裏頭。
這便是高門望族的教養了。不管心裏怎麼想的,反正出口的話都好聽得不得了。再加上他那一身高雅鎮定的氣度,真是令人第一眼就忍不住對他心生好感。
慕皎皎福一福身,行禮過後便走上前去:“讓我先給你把個脈吧!”
崔葏順從的伸出手來。慕皎皎伸出三指探上,側耳細聽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這才收回手。“好了。”
便起身往外走。
邱大夫和崔夫人以及崔葏麵麵相覷,邱大夫和崔夫人忙不迭追了出去。
“慕娘子,我家大郎君的病情怎麼樣?嚴不嚴重?你心裏可有治療之法?”崔夫人急急問道。
邱大夫也道:“慕娘子你這次需要什麼?金針還是藥材,我早都準備好了,你隻要說出來,我立馬拿來給你!”
慕皎皎搖頭。“這件事,我們還是去崔老夫人那裏說吧!”
崔夫人頓時臉上血色褪盡。“難道說,他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那個地步了嗎?”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慕皎皎隻道,便和崔夫人一道回到了崔老太太臥房裏。
這一群貴婦人們還坐在原處等著那邊的消息。卻不曾想,人才過去不多大會,回來的不是傳遞消息的小丫頭,而是慕皎皎本人!
崔老太太差點都坐不住。還好有人搶先一步上前問道:“慕娘子,我家相公病況如何?”
這個人便是崔葏的夫人,出身滎陽鄭氏。也是個氣度雍容、集高貴和美貌於一體的名門貴女。不過現在,因為崔葏的病的折磨,她已然憔悴了不少,隻一雙眼中滿是希冀。
慕皎皎看看她,便轉向了崔老太太那邊。“我剛才給大郎君把過脈了,他的病很好治,一副藥即可痊愈。”
“好!”崔老太太大喜,“那請慕娘子寫張方子,我這就叫人去抓藥。”
“方子也很簡單——就是那日同崔郎君一起飲酒的人。”
一屋子的女人都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崔夫人不可置信的低呼。
慕皎皎點頭。“就是這些人。除非他們,否則崔郎君的病好不了。”
“你瘋了!那些郎君都是長安城裏高門大戶裏的郎君,身份貴不可言,你居然說拿他們當藥?你是想讓我崔家自尋死路嗎?”
“崔夫人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拿那些人做藥,並非要用他們的血肉,而是因為——貴府大郎君的身體並沒有病,他真正得了病的,其實是心。”慕皎皎不急不慢的道。
此言一出,一群女人更迷茫了。
倒是邱大夫像是想到了什麼:“慕娘子你何出此言?又何為他病的是心?”
“既然你們都說了,金針探穴沒有任何異常,那就說明他身體好得很,那事情就和他的身體並無多大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多年前應該也摔過一次腿吧!而且那一次他臥床時間極長,差點就站不起來了。”慕皎皎道。
崔老太太和崔夫人頓時都為之臉色一變。
崔夫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崔老太太,崔老太太便低出口氣:“你說的沒錯。十幾年前,他在院子裏和人玩耍的時候一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腿都摔斷了,躺了足足一年多才能重新站起來。曾經大夫還一度說他的腿再也好不了了。但最終,他還是站起來了!”
慕皎皎頷首。“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