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在慕皎皎對這門親事不太在意、而顧文華也早就和慕皊皊有了首尾的份上,他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算了。結果卻沒想到,現在姓顧的自己又舔著臉找上門來了!
他們到底還知不知道臉這個東西是長來做什麼用的?
見他一臉拒絕繼續交流的模樣,顧沅眼中精光一轉,立馬又故作遺憾的長歎了聲:“哎,本來我也是不想來的。可沒辦法,自從新娘子換人後,你們家六娘子就鎮日哭哭啼啼的,還動不動就差人去找我家大郎。我家大郎本來就對她心有愧疚,見她如此也不好拒絕得太狠,這一來二去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哎!慕兄,你說這事可怎麼辦才好?”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聞聽此言,慕宥暴怒。
他的女兒,他還不知道嗎?“我家六娘子斷不是這樣的人!她見天裏忙得很,哪有空閑去理會你家大郎?他們也沒見過幾麵,現在她隻怕連你家大郎是誰都忘了!”
聽他如此詆毀自己的寶貝兒子,顧沅麵上閃過一陣羞惱。不過他很快就將下巴一抬:“慕兄你這樣就不對了。小兒女兩情相悅,互贈點東西也是常有的事。咱們做父母的不知道還好,但既然知道了,就總得把事情給弄清楚不是嗎?”
“我家六娘子不會給你家大郎送東西!”慕宥越發怒不可遏。
顧沅卻笑道:“慕兄,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這裏可是有證據的。”
“不可能!”慕宥斬釘截鐵的道。
顧沅便奉上一隻精巧的荷包:“慕兄請看,這隻荷包是不是你家六娘子的貼身之物?”
慕宥一眼掃過,當即麵色一暗。“顧沅,你好無恥!你居然暗使人去偷我家六娘子的東西!”
他不叫顧沅的字,也連聲兄弟也不稱,而是直呼其名,態度已然是極不客氣了。顧沅聞言也冷下臉:“慕兄這話真有意思。你家六娘子是養在閨閣裏的千金小姐,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想去接近就能接近的?而且既然是她的貼身之物,除非是她自己親手交付出去的,誰又能將這樣私密的東西拿到手上?而且……不瞞你說,這荷包裏還有一封貴府六娘子的親筆信,你這個當爹的可以親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家六娘子的筆跡?”
慕宥便拆開荷包裏的一張紙,大略掃過一眼之後便隨手將紙張一扔:“一派胡言!這都是假的,我家六娘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更不會說這樣的話!”
“那是因為現在六娘子攀上高枝了,你們的心氣也跟著高了,所以才瞧不上我們顧家了吧?”顧沅輕笑著將紙撿了起來,指著上頭一行字一字一字念道,“‘奴對郎君癡心一片,蒼天可鑒。此生別無他求,惟願服侍郎君左右,為阿姐收佐中饋。’這話是她當初得知親事被換後哭著寫給我家大郎的,上頭淚痕斑斑,依稀可見,可見是字字真心。慕兄你若是不信,隻管將六娘子叫出來當麵對質一番,問問這兩樣東西是不是她的不就是了?”
“不用問,一定不是。”慕宥依然一口咬定。
顧沅再好的耐性也被他給磨光了。“慕兄,你這樣,是逼著我將這件事捅出去,讓全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家中養了一個不守婦道、哭著喊著要給姐夫做妾的女兒嗎?你可知道,一旦事情鬧大了,不僅你嫁到幽州去的大娘子會受到牽連,連同你下頭還未嫁人的九娘子、還有沒有長成的十一郎的親事都會受到波及。以後他們再要說個好人家就更難了!至於這個你最疼愛的六娘子……她就更艱難了,隻怕真的隻能淪落到給人做妾的地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