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事實啊!”王十七小聲道。
“你還說!”崔蒲氣得目齜欲裂,真想活撕了他算了!
“哎呀,我說崔兄你這又是何必呢?外人的閑言碎語咱們從小到大聽的還少嗎?以前你不是都對那些話置之不理的嗎?不管別人說得再難聽,你也不過付之一笑。可現在怎麼回事,你幹嘛對這個稱呼這麼在意?”盧昭訝異問道。
“這個和以前不同!以前他們怎麼說,那都是實話,我認了。可是現在這個……那原本就是和我沒關係的事,我稀裏糊塗被扯進來已經夠倒黴了,結果現在居然還被人嘲笑!還是全長安城的人一起笑我,這算什麼?我冤死了!”崔蒲委屈得眼眶都紅了,“都是因為那個死丫頭!她害苦我了!”
“崔兄啊,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幹嘛還和她過不去呢?再過幾日,她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了。以後你們還有半輩子要過呢,你還是收拾收拾心情,好好和她過日子吧!人家好歹也有一身的好醫術,不辱沒你。”盧昭仗義的拍拍他的肩。
“你別再刺激我了,我現在隻想一頭碰死算了!”崔蒲無力推開他。“你說那丫頭怎麼就那麼強韌呢?我花了大價錢買通邱家的藥童,好容易說動了邱家去搶親,結果邱家人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放棄了,還把我買通的藥童都給趕出去了!我叫顧文華去鬧,可最終也沒見折騰出多少水花來,反而顧文華還被她給敲詐了一筆,近些日子在到處蹦躂著借錢!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我三番兩次的想法子卻都放不倒她?”
反倒,自己惹了滿心的傷。現在他已經傷痕累累,氣息奄奄了。
而到現在,婚禮儀式已然進行了大半,隻剩下請期和迎親。這門親事是真正定下來了,他是必須娶她了!
他心裏好苦啊!
想到如此,崔蒲悲從中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臉不說話了。
盧昭和王十七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也無語了許久。
最終,盧昭上前一步:“好了崔兄,咱們現在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好嗎?昨天我聽我阿娘說,城外香積寺的桃花開了。想必近日肯定又有不少妙齡少女會去那裏踏青賞花,正好明天就是十五,你看……”
崔蒲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閃發亮。“咱們也去賞花嗎?好呀,我這幾天心裏正憋悶得厲害,正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發泄發泄。我記得往年每次去賞花,其中總不乏前凸後翹的小娘子,那小臉兒團如圓盤,肌膚細膩如凝脂,若是胸前再波濤洶湧點,遠遠看著就叫人心癢難耐。要是再遇到平康坊裏的花魁娘子出遊,那就更好了!嘖嘖,那畫麵,光是想想就……”
盧昭也被他的話勾起了無盡的遐思。“那好,事情就這麼定了!明天咱們一道去香積寺賞花,那日的酒水我都包了!”
“這是你應該做的!”崔蒲嘴兒一撇。
“是是是,是我應該做的。明日的賞花,就當是我們對你的賠罪了,你覺得可好?”盧昭連連點頭。
“到時候再說吧!要是讓我心情好了,我自然就原諒你們。”崔蒲矯情的道。
第二天一早,天邊剛泛出一抹微亮,慕皎皎就起床了。簡單梳洗過後,她便和紅豆一起去龔氏那裏請安。
龔氏也早準備好了。見了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慕皎皎,她的眼角卻禁不住抽了抽,一手緊緊摟著自己親生的九娘子慕皌皌:“既然和崔家的親事已經定了,以後你更要謹言慎行,這段時日就不要再出去見人了,好好在家裏備嫁。崔家不是尋常人家,那裏頭的規矩大著呢!你阿爹已經花大價錢請了兩位從宮裏出來的女官,讓她們教你規矩。今天趁著女官還沒來,咱們去香積寺上柱香,求佛主保佑你順利嫁到崔家,以後也平平順順,早點生個兒子也好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