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親眼見到,這一位典型的唐朝公主作風讓她印象深刻。
崔蒲臉色很難看。“我怎麼能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唐昌公主自打被寧親公主搶了親事,舉辦婚禮的地點又一再改動後,就性子大變。經常鬧得夫家雞犬不寧不說,還時不時的就喬裝打扮跑上街來抓美男子供自己玩樂。長安城裏已經不少郎君遭過她的毒手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居然……”
他好歹也是相府郎君,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隨便對他下手的。隻是這個唐昌公主著實可恨,他一開始都已經一再表示自己姓崔了,她居然也置之不理,還死活要拉他走!要不是慕皎皎及時出現,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看他煩躁得幾乎要跳起來了,慕皎皎垂下眼簾:“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將你約在這裏,她也不會將你當做出身平凡的小郎君,肆意調戲。”
貴人們都有自己的圈子,常去的地方隻有那麼幾個,唐昌公主心裏明白那些地方的小郎君她都不能碰。唯有那些庶民出身的小郎君,沒權沒勢,被她擄去也不敢抱怨,隻能打落牙往肚裏眼,所以特地跑到這些地方來抓捕獵物。卻不曾想,陰錯陽差之下,竟然讓她撞見了崔蒲!
看她方才盯著崔蒲看的眼神,隻怕這件事情不會善了了。
“當然是你不好!”崔蒲本來就生氣呢,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他便順勢將責任推到了她身上。但話一出口,再看到慕皎皎一臉的自責,他又扁扁嘴,“算了,這個也不能全怪你。地方雖然是你定的,但也是我同意了的。要怪,隻能怪我運氣不好,偏偏那個時候出來,偏偏就撞上她了!”
“今天開始,你就在家裏待著,不要出來了。我想,或許等唐昌公主找到了新獵物,她就忘了你的存在了。到時候你再出來不遲。”慕皎皎道。這是她最樂觀的猜測。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崔蒲悶聲道。等心情稍稍放鬆了些,他才察覺到臉上的傷痕,頓時疼得低嘶了一聲。
慕皎皎注意到了,她忙問:“我上次給你的藥,你帶了嗎?”
“沒有!”崔蒲氣呼呼的搖頭。
“那你等回去後就擦上吧!趁著痕跡還沒變青紫的時候揉一揉,能好得更快些。”
“哦,知道了。”崔蒲悶悶應道。
與此同時,唐昌公主聽侍女將慕皎皎的身份說明,當即氣得鼻子都歪了。“好啊,我還當她是名門貴女呢,原來隻是一介下等商女!這樣的人,居然也敢在我跟前賣弄,還敢從我手上搶男人?她活得不耐煩了!這個仇我記住了,此仇不報,我不叫唐昌!”
因為這件事,慕皎皎和崔蒲都沒有在外多加逗留。命人將牛車趕到閣老府門口,把崔蒲送入家門,他們也便急忙往慕家方向趕了回去。
但慕皎皎始終放心不下,便悄悄叫人給程十九娘送了封信。
再過幾日,到了慕皊皊成親當日,程十九娘果然上門來了。
慕皎皎和慕皊皊姐妹感情一般。雖然到了姐妹分別之時,她也沒好心情到主動往慕皊皊那裏去送,不過是準備了一份禮物,命紅豆代她送了過去,便不管閑事了。
程十九娘也隻到龔氏那裏去點了個卯,就往慕皎皎這邊來了。
聽她說完那日的事情,程十九娘臉色立馬變得十分難看:“這位唐昌公主生母身份低微,她從小在宮裏的身份也不顯。等長大了封食邑,也不過隻有五百戶,在眾公主裏隻能算一般。不過她這個人性子要強,明知道自己各方麵都比不過先皇後、武惠妃等人生的公主,卻非要方方麵麵都和她們比較,天長日久,就越發將自己弄得暴戾了。張家之所以不願意娶她,也是因為她太過愛攀比,還私底下嫌棄張家不如之前幾位公主家世好。張家也是要麵子的人家,得知此事後哪裏還願意承認這門親事?愣是鬧到聖人跟前,不顧婚事將近,非要退親。聖人好說歹說,才隻說服了他們換人。而回頭,聖人又命人尋了個同張家差不多的人家把唐昌公主給嫁了過去。但因為這事,她已經恨上張家了,連自己的同胞妹妹也不給好臉色。再加上後麵許多事情……這個人現在在長安城裏名聲極不好,幾乎人人見著都繞道走。你們怎麼就那麼運氣不好,偏偏在外頭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