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含笑摸摸孫兒的腦袋。“那一位不是阿兄,她是一個阿姐。”
小童眨眨眼,拚命搖頭。“那明明就是阿兄,不是阿姐!”
老者撫須大笑。“好好好,現在你就當她是阿兄好了。回頭等你再看到她,你就知道她到底是阿兄是阿姐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對祖孫的話,麵上更顯驚奇:“難道給阿爹您治病的是一個小娘子?”
“正是。”老者頷首。
“果真是個小娘子?”中年男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哪家的小娘子,竟有如此神技,小小年紀就能給人正骨、還能製出這麼好的傷藥來?”
“你久在外地,自然不知道長安城近日的一些傳言。”老者意味深長的道。
中年男人低頭。“還請阿爹為兒解惑。”
“前些日子,長安城裏出了一位神醫娘子。”老者道,便又拍拍孫兒的小腦袋,“大郎,你把這事和你阿爹說說。”
“是,祖父。”小童脆生生的答應了,便將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他雖然年紀尚小,但口齒極為清楚,說話也極具條理,簡單幾句話就將事情給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中年男人聽完。“難道,阿爹你認為今天給您治病的就是這位慕六娘子?”
“現在應該叫她崔六少夫人了。”老者道,“若說一開始看到她和程家的十九娘在一起我隻是有所懷疑的話,後來看到崔家那個紈絝子弟親自過來找她,我心裏就已經確定了。”
“既然如此,那回頭兒定要叫人準備一份厚禮送去崔府,感謝崔六少夫人的救命之恩。”中年男人忙道。
“那是自然。”老者頷首,“當今崔閣老的兒媳婦親手為我治病,臨走前還贈了我這一塊藥,區區一片金葉子真是太便宜了。”
“阿爹的意思,兒明白了!那份謝禮兒一定叫人備得厚厚的,絕對讓崔六少夫人滿意。”中年男人連忙點頭。
“隻怕,她愛的根本就不是錢呢!”老者笑著搖頭。
父子兩個回到府裏,沒多大會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大夫也匆忙趕到了。
“常太醫!”見到此人,中年男人連忙迎上去,“您怎麼還是來了?我不是叫人去和您說了,我阿爹已經沒事了嗎?”
“郭刺史身有舊疾,現在又跌了一跤,情況必定不容樂觀,下官還是來看看的好。”常太醫堅持道。
既然人都來了,也沒有再將他趕回去的道理。中年男人便將他給引到了老者房裏。
見他來了,老者也是爽朗一笑:“你來晚了!我現在已經好了!你看,腳踝消腫了,膝蓋也不流血了,就連大腿上的舊傷也不疼了!”
“果真?”常太醫一臉不信,堅持上前為他檢查傷口,並給他把了把脈,而後臉上的疑惑更深了,“你的傷口果然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自然是別人的藥好了。我吃了你這麼多藥,還從沒有一味有這麼好的療效呢!”老者笑道,樂滋滋的將茶樓裏的事情說了一遍。
常太醫聽完便冷笑數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又是那位慕娘子?她不過手裏捏著幾張祖傳的藥方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方才不也看到了嗎,她都沒有給你把脈,更檢查傷口,便直接拿了成藥出來給你吃,可見她也就那麼一點本事!”
“那她給我正骨這事怎麼說?我腳腕上也曾受過幾次傷,你自己都說過,我腳踝的骨頭碎了好幾次了,就連你都不敢擅動那裏,每次給我正骨你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一般。可是她根本眼皮都沒眨一下,直接下手就給我正回來了!你瞧,我現在好得很,一點異樣都沒有!”老者說著,還故意在他跟前蹦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