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現在百草廳裏的生意不大都是你經營起來的嗎?這裏頭有你的一股利在,這錢就是你應得的,和她有什麼關係?”盧九嚇了一跳,終於不敢亂說話了。
崔蒲聽了,心情依然很不好。“怎麼和她沒關係?要沒有她,我哪來的這一股利?我又哪來的這許多錢帶你們出來喝酒?”
所以,你在這裏哭喊了半天,最終目的是什麼?
又舍不得怪她,還方方麵麵給她說話,又覺得憋屈,又想發泄,卻又找不到地方發作,所以就幹脆把他們兩個冤大頭牽出來做替罪羔羊?
他們冤不冤啊!
盧九和王十七好生無奈。
隻是誰叫他們是多年的好兄弟呢?再加上這些日子,他們倆還真是白吃白拿了崔蒲不少好東西,那麼現在崔蒲肚子裏有火,來找他們發泄一番,他們也隻得忍了。
不過找他們倆發泄了一通,崔蒲心情還是不好,便又隨手抓過來一隻杯子,繼續往嘴裏倒酒。
這小可憐的模樣,哪有當初風流倜儻的崔六郎君的模樣嘛?盧九好想提醒他一句——一腿兄,你忘了當初你的宣言了嗎?你可是立誌要娶一個前凸後翹豐滿動人的娘子回家抱著的啊,怎麼現在你卻一頭栽倒在一個沒胸沒屁股、長得也隻能說是勉強能看的小女人身上了?而且還栽得不輕!
隻是看看崔蒲現在這癲狂的模樣,他還是聰明的沒有再提慕皎皎。
和王十七又交換一個眼神,兩個人便雙雙上前將人給拉了起來:“光喝酒有什麼意思?走走走,咱們去芙蓉家找君君姑娘去。君君姑娘最是善解人意,你聽她勸你幾句,給你跳個舞唱首曲子,你的心情立馬就好了!而且女人最了解女人,說不定她能幫你想想法子呢!”
說著,便一通死拽活拽,愣是把人給拖了出去。
君君姑娘才剛起床,不想就看到盧九和王十七拖著爛醉如泥的崔蒲過來了。聽王九將前因後果一說,她也忍不住掩唇低笑:“這麼說來,還真是委屈我們的六郎君了。為人娘子,除了要侍奉郎君外。她最應該做的不是將一顆心都撲在郎君身上,以郎君之喜為喜,以郎君之怒為怒嗎?現在她的郎君都已經被人如此三番兩次的糾纏,她卻對此無動於衷,著實可恨!”
“說的沒錯!這個女人就是可恨,可恨死了!”崔蒲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把就拉住君君姑娘的衣袖,“還是君君你最好了。今天我就留在你這裏了,我把你這一天都包了!”
“那可就太好了。六郎君你今天就在奴這裏待著,正好奴新譜了好幾首曲子,你幫忙看看哪裏不足,奴也好及時糾正。”君君姑娘笑吟吟的道。
“還用糾正麼?君君你精通音律,隻要是你譜的曲子,一定都是最好的,以後也一定會受到長安上下所有人的追捧!”崔蒲熏熏的道。
“承蒙六郎君你吉言,那我就先演一首給你看看。”君君姑娘笑道,輕輕抽回袖子,悄悄對盧九那邊使個眼色,便示意女伎們吹奏起絲竹管樂,她則長袖一揮,悠然唱道——
“長安有狹斜行,青槐金陵陌……”
待聽到盧九的貼身小廝來報,說是崔蒲跑去平康坊聽曲了,慕皎皎微微一愣,便笑道:“他這些天的確是累壞了,就讓他去那裏好好放鬆放鬆吧!對了,他包了君君姑娘一夜,這錢可給足了?”
“錢給沒給足他們不知道,不過盧九郎君叫人回來給娘子你稟報這事,可不是讓你給他送錢去的。盧九郎君說了,郎君因為娘子你一直不曾吃過醋,心裏很不高興。娘子你要是再不有所表示,郎君今天隻怕就要宿在芙蓉家了,娘子你果真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