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武二郎君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不是在爭花魁嗎?我出的錢比你多,怎麼就叫欺負人了?難不成你要我把錢全都收回去,把君君姑娘讓給你,這就不叫欺負了?”崔蒲笑問。
那不叫欺負,那叫侮辱!
武立新猛然回神,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推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繼續砸錢,他拿不出來了;放手認輸,那他從一開始擺出的那若大的陣仗是什麼意思?自己打臉嗎?
現如今,他是進不得也退不得。而不管崔蒲再怎麼做,他都已經注定勝利了。現在如果崔蒲果真收手走人,那麼得勝的也不會是自己,自己反而會受到更大的羞辱!
所以,現在的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了吧?
這個時候,他才想到轉頭去看,頓時又被眼前所見嚇了一大跳!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外頭已經擠滿了人了。擠擠挨挨的人頭,一張張等著看好戲的臉,一雙雙滿是揶揄的眼,竟是都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在等著看他將手頭最後一點東西也扔出來,再被慕皎皎雙倍碾壓!
甚至,他都聽到外頭有人在叫——“來來來,買定離手了!選武二郎君勝的,賠一百倍!”
這是都認定他輸定了嗎?
沒錯,他的確是輸定了。
武立新閉上眼,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他才又睜開眼,冷冷瞪向崔蒲那邊:“崔六,慕六,你們狠!我記住你們了!”
說罷,便對那幾個儼然也站在一旁看呆了的壯漢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老子開路,回府!”
“啊……是!”壯漢們眼中明顯浮現一抹失望,似乎沒見他把最後一張地契扔出來有些不甘心。隻是被武立新惡狠狠的目光看得渾身直發毛,他們趕緊低下頭,爭先恐後的跑去開路了。
武立新的小廝連忙便將剛才扔到地上的金葉子以及地契全都撿了起來,團成一團在懷裏抱著。
圍觀的人們見狀,又是噓聲不斷。
便在這樣的噓聲中,武立新一夥人灰溜溜的離開了芙蓉家。
直到這個時候,芙蓉家的當家媽媽才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對著慕皎皎和崔蒲連連行禮:“慕六郎君,六少夫人,武二郎君走了,今天晚上君君姑娘就是你們的了!二位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隻管點來,我這就叫人去給你們做!”
一行說著話,她的眼睛已經往地上那堆疊得滿滿的金葉子以及地契上轉了過去,盯上了就再也移不開了。
這些東西,可是足足將近十萬貫啊!有了這些錢,她還開什麼妓館?去找個地方,買上幾頃地,養幾個標致的小郎君,一輩子揮金如土也足夠她快活到死了!
因而,她心裏越發的對慕皎皎和崔蒲殷勤起來。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崔蒲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都幹了些什麼。
十萬貫!好多錢!居然就這麼丟出去了,隻買了君君姑娘一晚上!
心裏一陣亂蹦,他小心翼翼的轉向慕皎皎:“娘子……”
“既然君君姑娘今晚上歸我們了,那就先讓她給我們舞上一曲,壓壓驚吧!至於吃的喝的,你們就不用管了,我不隨便吃外頭的東西。”慕皎皎淡然道。
“是是是,我這就叫人去給你們準備我們芙蓉家最好的酒菜,今晚的酒菜不收錢了。所有客人的酒菜都不收錢了,我金媽媽請了!”媽媽興奮得手舞足蹈,似乎根本都沒聽懂慕皎皎的話,便上前將地上的錢抱了個滿懷,樂顛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