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被罵得抬不起頭,隻得小聲道:“這事是我們考慮不周。我現在就去請我家郎君來。”
“趕緊滾!”崔蒲惡狠狠的道。
管事的二話不敢多說,忙不迭轉身去請武立新了。
而就在崔蒲教訓管事的時候,慕皎皎已經走到了那對夫妻跟前,細細觀察起婦人的症狀。
而那個中年男子一直緊緊扶著婦人,臉上滿是緊張。他滿眼希冀的看著慕皎皎,嘴上卻道:“勞煩這位小娘子幫我娘子看看。要是能看好,我們感激不盡。若是不能也無妨,我們馬上就走,絕不玷汙了你們的門庭。”
一麵說著話,他還一麵拿沾濕了的帕子給懷裏的娘子擦拭著額頭和臉頰。那動作十分輕柔小心,看來這對夫妻平日裏感情極好。
紅豆見狀也莫名感動,連忙小聲道:“這位郎君你別擔心,我家娘子醫術不錯。如果大娘子有救的話,我家娘子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慕皎皎觀察了婦人的麵目,再給她把把脈,突然道:“能把她的衣裳解開給我看看嗎?”
中年男子一怔。“解衣裳?”
慕皎皎頷首。“我想最後確定一下。如果真如我所料,那麼我就知道如何下藥了。”
中年男子一聽她說‘如何下藥’,頓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趕緊點頭:“小娘子你想看盡管看。隻要能救她性命,你要看哪裏都行!”
慕皎皎便喚來紅豆幫忙。崔蒲和小四兒見狀,忙不迭走了出去。
待一層一層將夫人的衣裳解開,看到她穿在最裏頭的衣裳後,慕皎皎終於將頭一點:“果然如此。”
“小娘子,你可知道我娘子是什麼病了?”中年男人忙問。
“她不是什麼大毛病,不過是中暑罷了。”慕皎皎道。
此言一出,別說中年男人愣住了,就連外頭的崔蒲和小四兒也愣住了。
武立新正好趕過來,聽到這話更是大笑:“六少夫人果真是神醫。這大冬天的,竟也能診出中暑的症狀來,想必太醫院那些大夫都要甘拜下風!”
“你給我閉嘴!”崔蒲看到他就來氣,立馬旗幟鮮明的選擇站在慕皎皎那邊,“我娘子說她是中暑,那就是中暑!”
“那好啊,還請嫂夫人解釋解釋,這大冷的天,這位大娘子是怎麼中暑的?”武立新陰陽怪氣的道,分明就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慕皎皎沒有理會他,而是問向中年男子:“之前你們請大夫給她看,大夫是不是說她是冬得夏脈,必死無疑?”
“就是這個說法!”中年男子趕緊點頭。
武立新聽到這話,也雙眼圓瞪,眼底滿是不可置信——這個女人居然把大夫說的話猜得完全正確!他也正是衝著這一句話,還想到把人送到這裏來給他們找麻煩的。
隻是現在看來,似乎事情另有隱情?
他心裏不由一陣咚咚直打鼓,突然想跑了。
崔蒲一看他的反應,眼中亮光一閃,連忙就過去將他的去路給堵得死死的。
見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湊過來,武立新趕緊後退:“崔六,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呀!這個病人不是你叫人送來的嗎?想來你一定十分關心她的病情,所以我想請武二郎君您就近看著,有個什麼情況也好讓你立馬就知道不是?”崔蒲說著話,就直接拖著他往前走了。
而那邊中年男人已經又問向慕皎皎:“小娘子,我娘子這個病真有法子治?”
慕皎皎頷首:“她隻是因為最近天冷,把夏日的衣裳翻出來貼身穿了。這件衣裳在夏日的太陽下暴曬過,沾了暑氣。現在暑氣入體,自然就是中暑的症狀了。大夫猛一把脈,便以為是冬得夏脈,其實不然。用一粒藿香正氣丸,祛除暑氣病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