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當時我們聽到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再三和他確認,大姐夫一口咬定就是如此。當日武立新發簽叫人去拿人那會,他正好去東邊接貨,路過海陵縣,聽人說起這事,特地都留了一會看熱鬧。”崔蒲說著,便衝她擠擠眼,“你有沒有覺得,武立新的所作所為有些眼熟?”
“有啊!就是你前些日子在劉家村幹的那件事的改良加強版。”慕皎皎道。
“什麼叫改良?明明是惡化好不好!”崔蒲不爽糾正她,“我才不像他那麼沒腦子,竟然還想把當地最有名望的士紳給扳倒。那韋老爺我可向大姐夫打聽過了,和京兆韋氏是同宗!這次武立新叫衙役去拿人,他都沒跑,端端正正的坐在家裏等著他們上門。由此可見,人家是胸有成竹呢,根本就不怕他!可笑武立新還想踩在別人頭上立威,他就不怕再崴一次腳嗎?”
“反正已經崴了那麼多次了,再崴一次也無所謂,反正他已經習慣了。”慕皎皎淡然道。
崔蒲聽到這話,忍俊不禁。
“習慣了……你說得還真是!他可不就是習慣了嗎?他要是繼續這麼幹下去,隻怕還真要習慣成自然了!”
慕皎皎忽的低歎口氣:“原本知道武二郎君和你一起來這裏做官,我還覺得你要多一個強勁的對手,也好借機刺激你好好上進呢!現在看來,完全是我想多了,你根本就是多了個看笑話的對象嘛!”
“是啊,眼前這個笑話就很好笑了。不過我想,那些後續的故事一定更有意思,咱們可以慢慢等著那邊再傳來新消息,看看姓武的和姓韋的在長安又會鬥成什麼樣。”崔蒲說著,突然跳起來,“對了!我要再給長安去一封信,叫盧九給我好生盯著,等事情了結後,事無巨細的把經過都給我寫過來!”
說罷,他就連忙蹦去書房寫信去了。
目送他的身影遠去,慕皎皎無力搖頭。
“還真是……一個傻子,遇到另一個更傻的傻子。這兩個人是在比傻嗎?”
慕敀敀一家子在天長縣住了三天,然後才告辭離去。要是因為姐夫魏莊手頭還有要事要辦,慕敀敀還不舍得離開。
再過後約莫半個月,崔蒲一天突然失魂落魄的回到內院。
“君君走了。”他道。
慕皎皎訝異的抬起頭:“你說的是長安城裏的君君姑娘嗎?她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盧九在信裏說,年後金媽媽就把芙蓉家給轉手賣了,還把咱們那日扔給她們的鋪子都盤出去,換了近十萬貫,然後又花錢疏通關係給她們兩個都買了良籍,然後兩個人就走了。聽芙蓉家下頭的人的說法,金媽媽是打算回鄉下養老去了。君君因為給她賺了那麼大一筆錢,她格外偏疼她一些,所以就把她也給帶走了。看樣子,金媽媽是打算讓君君給她做女兒養老送終了。”
“那是好事啊!”慕皎皎忙道,“君君姑娘淪落風塵,前途渺茫。現在既然贖身入了良籍,又被金媽媽收做女兒,那麼她下半輩子都有依靠了。等到了鄉下安頓下來,再找個好人家嫁了,那一輩子都安定下來了。”
“但凡金媽媽靠譜些,我也就不會這麼擔心了!”崔蒲低叫。
慕皎皎一怔。“這話怎麼說?”
“哎!”崔蒲長歎口氣,“以前君君曾經偷偷和我們說過,金媽媽一大把年紀,卻還偏好年輕漂亮的小郎君,她私底下就養了兩三個。這些小郎君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會和她勾搭上了。每次和金媽媽在一起廝混,他們就各種借口要錢。君君說過他們幾次,他們反還去向金媽媽告狀,害得金媽媽為此罵了她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