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話不投機,說完這些,武立新就直接繞過他往裏左知府書房去了。崔蒲則聳聳肩,慢悠悠的回自己暫住的院子裏去。
此時的慕皎皎還在後院,同左知府夫人以及一幹亂七八糟的女眷們打交道。
說起來,左知府夫人本就是長安人,現在遇到慕皎皎這個同鄉,本該和她親親熱熱的在一起說話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從慕皎皎進門開始直到現在,她和慕皎皎隻見僅止於幾句客套的問話,就再沒有其他了。
反而是被拉來作陪的經曆夫人柳氏和慕皎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得還不錯。
這邊女眷們還算相安無事的說著話,一名小丫鬟突然從偏門進來,附在左知府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左知府夫人立馬眉頭緊皺:“又出汗了?你們把新藥給老太太煎吃了沒?”
丫鬟點頭。“吃了,還是沒用。”
“怎麼還是沒用?”左知府夫人一臉焦急。
一直坐在下首的一名妖嬈女子突然開口:“你們是在說左老夫人的病嗎?我聽說新來的天長縣縣令的夫人便是醫道高手,左夫人您為何不請她去給老夫人看看?”
左知府夫人臉色立時一變,在場所有人的臉色也都變了。
慕皎皎聽到這話,慢慢將目光轉向那邊。豈料兩人目光相對,妖嬈女子還衝她得意一笑。
真是沒救了。
這名女子名喚婉娘,是武立新從長安帶來的愛妾一枚。在來揚州的路上因為伺候武立新伺候得好,到了海陵縣後直接接手管起了武立新的後院。所以這一次武立新過來拜壽,得知崔蒲也帶了慕皎皎後,他便迫不及待的把婉娘也給帶來了。
如今武立新和崔蒲去和左知府說話,婉娘自然就被送來同女眷們打交道。隻是因為在場的都是有身份的夫人,而婉娘卻隻是一個妾,身份上便不對等,按照道理,這樣的人連進這個門的資格都沒有。隻是因為人是武立新帶來的,左知府夫人還是給了她這個麵子,將她安排在最末的地方,一直沒有和她說過話。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曾理會她。
婉娘在海陵縣呼風喚雨慣了,眼看自己融入不到她們的圈子裏來,心裏暗暗著急。現在,眼看現成的刻意同時討好左知府夫人和左老夫人的機會擺在眼前,順便還能踩上慕皎皎一腳讓武立新高興,她當機立斷,趕緊就出聲了。
這不曾想,話已出口,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結局。
但她不怕。好歹左知府夫人也是武立新的親表姐,她怎麼會舍得不給武立新麵子?她便又衝慕皎皎甜甜一笑:“崔縣尊夫人,您以前在長安城可沒少給人看過病。現在來了揚州,就算當上了縣尊夫人,這濟世救人的心應該一直沒有變吧?”
嗬,給她點顏色,她還開起染坊了?
慕皎皎淡笑:“我的心有沒有變,豈是你一個低賤的小妾有資格置評的?”
婉娘被罵得一愣,頓時臉色十分的難看。
左知府夫人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
她之前可聽左知府說過,慕皎皎和崔蒲這對夫妻都是奇葩。慕皎皎仗著一身的好醫術,不管對誰都口無遮攔。而崔蒲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被她影響了還是怎的,在天長縣那個縣令也是做得隨意得很。要不是身邊有幾個先生一直給他把關,還不知道他會把那個地方給鬧成什麼樣呢!
她原本還不怎麼在意。結果現在一聽慕皎皎開口,她頓時就明白了口無遮攔這個評價可是貨真價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