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崔蒲豪爽的一擺手,“在知道他和武立新之間的關係的時候,我就已經對這個人已經不抱希望了。不得罪他,他也不過對咱們不聞不問,當做咱們不存在。得罪了他,也就給我幾個小刁難。咱們天長縣在揚州下頭已經夠窮了,我就不信他還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
“原來你這是破罐子破摔啊!”慕皎皎明白了。
“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但以後這個破罐子也一定會被我慢慢補好,然後光芒煥發,比揚州城裏最富裕的縣城還引人注目!”崔蒲握拳大聲道。
其實傍晚時分在左知府書房外和武立新的一番對話,他看似沒心沒肺,但還是把武立新耀武揚威的話給記了個一清二楚。現在,天長縣各方麵都一蹶不振,他拿不出什麼可炫耀的,隻能任由這個家夥在他跟前嘚瑟。可是,他暗暗在心裏發誓——最短一年,他一定要讓天長縣百姓吃飽飯,三年內,他就要讓天長縣超越海陵縣,狠狠把武立新給踩在腳下!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到。”慕皎皎點點頭,一臉真誠的道。
有她的支持,崔蒲越發的激情勃發,便拉著她說起他的新計劃。
而說著話,慕皎皎也想起了一件事:“好奇怪,今天在陪知府夫人時,一位鄭經曆的夫人柳氏,頻頻對我示好。如果不是有她幫襯著,我在那邊的情形一定十分的尷尬。”
“有這事?”崔蒲微微一愣,“鄭經曆是嗎?我知道了,明天壽宴上我去找人打聽打聽。”
慕皎皎頷首。夫妻二人再說了幾句話,就熄燈歇息了。
第二天,壽宴上的女主人赫然換成了左知府的八弟媳婦,而左知府夫人則是因為‘這些日子為了籌備壽宴操勞過度,不宜再過勞累’,隻能從旁幫扶弟媳一把。
這話說得好聽。隻是官場上的人誰不是人精?一見這場麵,便知道知府後院一定出了問題。
大家互相問詢幾句,便有昨天去陪客的夫人的丈夫隱約透露出幾句話。雖然後來那些人都走了,但前麵的情形卻是親眼看到的。大家稍加揣摩一下,便能知道個大概了。頓時,他們歎口氣,看著武立新的眼神便帶上了幾分鄙夷——本來他們縣裏韋氏一族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幹淨呢,沒想到昨天才來揚州府卻又幹了這麼一件蠢事。相較而言,和他一起前來上任的崔知縣就靠譜多了!
被人這麼打量著,又聽到他們私底下竊竊私語,用他聽得到的聲音說他不如崔蒲,武立新氣得夠嗆。
再看看對麵正和人有說有笑、推杯換盞的崔蒲,他咬咬牙,唇角突然泛起一抹陰冷的笑。
崔蒲見了,也回他一個笑。這笑容卻是燦爛溫暖的幾乎將他心頭的那一抹陰雲化開。
武立新立馬別開頭,唇縫中逸出一聲低低的冷哼——“你先別得意,馬上還有一件好事在等著你呢!”
壽宴熱鬧平穩的度過了。下了席,崔蒲正和其他地方的知縣一道說笑著往外走,忽然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和他擦肩而過,將一張紙條塞進他手裏。
崔蒲連忙借口躲到一邊,將紙條展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今日知府老娘做壽,揚州城下頭的縣令們全都來了。大家難得聚得這麼齊,自然不會浪費這個互相結交的好機會。
所以,宴席下來後,崔蒲一群人就聚在一起,商量著一起去瘦西湖上泛舟。乘著夜色聽聽曲看看舞,順便增進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