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昌公主便又纏了過來,豐腴的身體輕輕在他身上摩擦著:“六郎,你就從了我,不好嗎?隻要你乖乖聽話,別說一個區區七品縣令,便是這揚州知府,我也能給你弄來!”
“我才不要你的東西!”崔蒲再次推開她,竟是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那邊的侍婢立馬伸手要攔。崔蒲一抬手,將一隻花瓶打碎了,他撿起一塊鋒利的碎片,用力在胳膊上一劃,尖銳的痛意鑽進心間,又讓他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立馬便拚命的揮舞著手頭的碎片,將攔路的侍婢都趕了開去。
眼看他跌跌撞撞的跑到船頭,唐昌公主也連忙追了過去。
“六郎,你以為你就算逃出船艙又能如何?這艘船,我不允許旁人靠近,他們就誰都不敢靠過來。今天晚上,你跟定我了!”
“誰說的?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呢!”崔蒲目光轉向月光下銀光蕩漾的湖麵。
唐昌公主一怔,趕緊搖頭。“你不會的。現在夜深了,湖水冰涼,你跳下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我崔蒲就算是跳湖自盡,也絕對不會和武立新這個無恥之徒一般,主動對唐昌公主你投懷送抱!”
崔蒲突然扯著嗓子大喊起來。他是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嗓音拔得又尖又高。
在寬闊的湖麵上,這聲音迅速飄蕩開去,又被輕輕拂過的晚風送到附近許多艘小船上。
正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武立新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了,便連忙拔腿朝崔蒲這邊跑來。
然而崔蒲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衝他傲然一笑,便一個縱身,從船上跳進了瘦西湖裏!
就在崔蒲跳下瘦西湖的瞬間,便有一葉小舟乘著夜色疾馳而來,將人給撈了起來。然後小舟便調轉方向,朝著他們之前的大畫舫翩然而去。
唐昌公主和武立新看著漸行漸遠的小舟,兩人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
其中武立新很著急。
“公主,怎麼辦?崔六他剛才居然說……”
“想擺脫嫌疑,你也學他跳下去啊!跳下去就自證清白了,這個還用我教你麼?”唐昌公主冷聲道,隨即轉身回了船艙。
武立新頓時進退不得。
跳吧,這麼深、又這麼冷的湖水,會不會淹死他?不跳吧,現在全瘦西湖上的人應該都已經聽到崔蒲剛才的大喊了吧?他們會不會真的以為他和唐昌公主有一腿?
他猶豫了半天,雙腿在船舷邊上來來回回試探了半天,最終還是慢吞吞的退回到了船艙裏頭:“公主,您可否叫船夫送我回去?”
“我送你回去?你就不怕你那些同僚們看到這樣,真當你我已經搞在一起了?”唐昌公主涼涼道。
“這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遲早會知道我和公主您是清白的。”
“可是我忍不了別人將我和你扯到一處。你還是跳湖吧!這樣我也能鬆口氣。”唐昌公主說著,“如果你自己不敢跳,我讓人幫你一把。”
武立新頓時身子都涼了半截。“公主,咱們好歹也是同盟,您至於對自己的盟友下這樣的狠手嗎?”
“你若能幫我達成所願,我們就是盟友。可是現在,他人都已經跑了,你覺得這個同盟還成立嗎?”唐昌公主冷冷一笑,“再說了,他都能為了保住名聲毫不猶豫的從船上跳下去,你怎麼就不行了?難道你還比他高貴些不成?”
難道他不比那個庶子高貴嗎?他可是武家的嫡出郎君,以後要輔佐壽王的!武立新很想這樣大叫。隻是如今太子尚還在位,他不敢貿貿然將這樣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