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個怎麼能順其自然?咱們必須事先就規劃好了!”崔蒲趕緊就道,“看來,我明天還得再去找找盧九,問問他之前是怎麼規劃的。我先心裏有個底,然後等到了揚州,再寫信問問阿兄他們。嗯,就這麼決定了!”
我的天哪!
慕皎皎無力扶額。這一位是不是也太鄭重其事了點?不就是懷個孕嗎?雖然說……這也是她第一次懷孕。
第二天一早,崔蒲沒來得及再去騷擾盧九,就被人給搶先騷擾了。
“我聽說你昨天又在大街上和武二郎打架了?快來讓我看看!”甫一進門,郭刺史的大嗓門就亮了。然後把崔蒲往亮堂地方一拽,他就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你真是沒用!年紀輕輕的小郎君,居然被人給打成這樣。要是我兒和人打個小架弄成這樣,我必定連家門都不讓他進,一定要讓他再去找那人打一場,把他給打敗了才能回來認我這個阿爹!”
崔蒲被罵得好生沒臉,隻能小聲嘟囔:“你們郭家是武將世家,郭家兒郎自小習武,打架上自是一把好手,哪是我能比得上的?”
郭刺史雖然年紀大了,但耳不聾眼不花,將他的話一字不漏的收入了耳朵裏。他立馬板起臉:“雖說你們崔家以詩文傳家,但你不會點拳腳功夫還是不好。你想想,今天還隻是你自己被人打,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要是下次換做你的妻兒和你一起被人圍攻,你連自己都護不住,你又怎麼能護得住他們?”
聽到這話,崔蒲的眼神立馬一暗。
隨即他便朝郭刺史單膝一跪:“還請郭刺史不吝賜某兩個拳腳師傅,某一定將他們當做父親一般奉養到老!”
“嗨,一點防身的功夫,哪裏還需要什麼拳腳師傅?我這個孫兒就能勝任了。”郭刺史笑道,便將跟在身邊的小童給推到前頭來。
三年不見,當年的郭曜小朋友已經長成了個半大孩子。雖然才剛滿十歲,隻是他從小勤於練武,身子又高又壯,看起來比十二歲的男孩還要高上半個頭。
崔蒲見狀卻是一愣:“他的功夫我倒是不懷疑。隻是,馬上我們就要去揚州了。難不成您老舍得把這個孩子讓我們一起帶到揚州去?”
“這有什麼舍不得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們祖孫一起陪你們去就是了嘛!”郭刺史哈哈大笑。
聽到這話,崔蒲眼中一抹亮光迅速閃過。
和慕皎皎悄悄交換一個眼神,他頓時就站起身,裝模作樣的彈了彈衣袍上的灰塵:“您老今天是來做什麼的,直說吧!”
“你這小子!”郭刺史不高興的瞪眼,“和老人家說話都這麼不客氣,哪裏有點世家郎君的氣度?”
“難道您這樣拐彎抹角的坑蒙拐騙就有長輩的風範了?”崔蒲反唇相譏。
郭刺史被說得老臉一紅。“罷了罷了,你小子這些年沒少和人打嘴炮,老夫一介武夫說不過你。那就實話告訴你吧,老夫在長安呆膩了,想去下頭走走。正好你們不是要去揚州嗎,燕南老弟也在那裏,老夫就想著幹脆去那裏轉轉。那裏山清水秀的,於養老也是個好去處。”
崔蒲唇角一扯:“就這麼簡單?”
“那個……咳咳,好吧,除了老夫之外,還有幾個老友也計劃和老夫一道去。”
“哪些老友?”
“也沒誰,就是老夫那些退回老家休養的幾個老部下,還有當初一起並肩作戰的幾個故友。這不是都回家含飴弄孫了嗎,但習慣了四處喊打喊殺的日子,大家都閑不住,就想著趁著還沒死,我們再聚在一起過幾日,就算在一處追憶一下往昔的崢嶸歲月也好啊!”郭刺史樂嗬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