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來到崔蒲跟前,他恭敬的衝崔蒲一禮:“某瞿氏三郎,見過崔縣尊,見過縣尊夫人。”
“少東家!”小廝等人連忙也來向他行禮。
方才還趾高氣昂的看玉梳的人現在臉色慘白。“少東家,您說這一位是……”
“沒錯,他就是咱們海陵縣新上任的父母官崔縣尊。這次他們夫妻過來,應當是來微服私巡的吧!”瞿三郎笑道,又衝崔蒲一禮,“奴仆無狀,衝撞了縣尊夫婦,是我們沒有管教好。還請崔縣尊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崔蒲撇撇嘴。“你既然都已經管本縣叫縣尊了,現在本縣還好意思和一個小子過不去嗎?”
“那某就先代他謝過崔縣尊了!”瞿三郎再次一禮,便對那邊使個眼色,“你還不趕緊把玉梳裝好,一會送到縣尊夫人手上?”
說罷,他又衝崔蒲夫妻笑道:“崔縣尊夫婦大駕光臨,令我們這條船都蓬蓽生輝。方才多有冒犯,某願備一桌酒席,向二位謝罪,還請二位賞臉。”
既然都已經被認出身份了,那這個地方他們也待不下去了。
崔蒲心裏不大高興。他真是懷念當年剛來揚州的時候。那時候他不出名,就連天長縣縣城裏也沒幾個人認識他,所以他和慕皎皎可以隨處遛彎,想幹什麼幹什麼。結果到了海陵縣,那些鄉紳顯貴們像是拿到了他的畫像似的,總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這次他還特地帶著慕皎皎走得遠遠的,結果還沒自由自在的玩上多久呢,就又被人給認出來了!
真沒意思。
崔蒲便頷首:“那就走吧!”
“二位這邊請!”瞿三郎趕緊便轉身帶路。
渡口附近就有不少酒樓,瞿三郎卻帶著他們進了一家外表看似平平無奇的。一行人進了酒樓也沒有往二樓去,而是穿過後頭一個小門,直接進了後頭的院子。
這個院子也是典型的江南園林,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十分的詩情畫意。園林裏頭點綴著幾處房屋,小巧別致得可愛。
瞿三郎一路前行,推開一個房間門,將崔蒲二人引了進去。
三個人坐下後,便有人上茶來。
崔蒲不吃茶,而是冷冷瞧著他:“你怎麼認出本縣的?”
“某雖然沒有見過崔縣尊,但是我們瞿家同魏家乃是揚州城內齊名的商戶,家父同魏家現任家主也是至交好友。家父前年出海之前,就同他見過幾次。其間聽他提起過幾次崔縣尊您的大名。不巧當時某也隨侍在父親身邊,便從魏世伯那裏得知了一些有關崔縣尊您的消息。所以今日一看到您,便和魏世伯口中的崔縣尊對上了。”瞿三郎笑道。
而後他目光在慕皎皎身上稍稍落了落。“而且,就前兩天,魏世伯還給家父來了一封信,請家父從這次的珍品中挑選出幾樣適合婦人和幼兒的,說是他的姨妹馬上就要生養了,他要送他們幾份禮物。所以再結合縣尊夫人現在的模樣,某就確定了您二位的身份。”
“你倒是有幾分眼力見。”崔蒲冷聲道。
“多謝崔縣尊誇獎。”
兩個人說話間,就看到又幾名小廝抬著四五個箱子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崔蒲眉梢一挑。
“其實現在外頭船上擺出來的東西除了那把玉梳外,都不太好。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這幾口箱子裏呢!為表對今日之事的歉意,縣尊夫人您可以隨意在這裏頭挑上幾樣。”瞿三郎笑道,便命人將箱子一一打開。
這裏頭的東西無論質量還是做工都比船上的要精致了許多,而且幾乎樣樣都是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