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慕皎皎再次笑癱。
“沒辦法,做人好歹有自知之明。我和他鬥了幾次,屢戰屢敗這是事實。”崔蒲歎息著,便又緊緊把她摟在懷裏,“反正,你是我的,女兒也是我的。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把你們從我身邊搶走!”
河間郡王這個人的作風一向詭異。
這邊崔蒲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備起他,卻不想自洗三那天後,他又不見了蹤影,竟是許久連他的府門都沒有再踏出一步。這便叫崔蒲再完備的計劃也都無用武之地,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種感覺又讓他挫敗了好多天。
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
洗三禮之後的第二天,崔蒲一早去府衙裏溜達了一圈,就又抽空跑回內院逗女兒了。
雖說對女兒昨天和河間郡王在一起傻樂的行徑很不滿,但崔蒲堅持認為——錯不在他的女兒,一定是河間郡王這個老家夥對他的女兒用了什麼妖法!他的女兒最喜歡的還是他這個阿爹!
而現在,他就要抓緊一切機會和女兒培養父女感情,讓女兒打從心底裏依賴上他,再也不給那個老頭子任何可趁之機!
玩鬧之中,小四兒走進來:“郎君,劉三兩口子求見。”
“不用他們求,我們這次也是要見他的!”崔蒲便道,“讓他們進來吧!都是熟人了,大家也不必避諱什麼。”
很快劉三兩口子就被引了進來。
經過三年的發展,現在劉家村不僅在整個揚州府都大出風頭,它更是天長縣下頭種植甘薯最好的村子,沒有之一。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如今整個劉家村都成了揚州府裏最富裕的村子之一,全村上下的日子比起最初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到現在,劉三兩口子也一改和他們初見時衣衫襤褸的模樣,小兩口身上都穿著顏色鮮亮的細棉布衣裳,衣裳幹淨整齊,臉上也泛著紅潤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最近生活得十分滋潤。
兩個人甫一進門,就趕緊跪地給崔蒲和慕皎皎砰砰砰的直磕頭。
崔蒲趕緊叫人把人給扶起來。但這兩口子堅持要磕滿三個響頭才肯起身。崔蒲無奈,隻得隨便他們去了。
等三個響頭磕完,慕皎皎便叫劉三過來:“讓我看看你頭上的傷。”
“我的傷已經全好了,多虧了縣尊夫人您的藥。拿回去後我照您的吩咐又抹了幾次,到現在連痂都落了,再過一段時日等頭發長起來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劉三趕緊摘下帽子給她看,嘴上依然是感激的話說個不停。
慕皎皎還是仔細給他檢查了一遍傷口,確定那個傷口上都已經長出了粉嫩的新肉,這才鬆口氣:“話雖如此,但你那日還是太冒險了。當時虧得你撞的角度不對,沒有損傷頸椎。不然,縱是我有再好的醫術也回天乏術了。”
“當時我本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撞的,根本就沒想過再活下來。”劉三憨笑,“算起來,這是縣尊你們夫妻第二次救我的命了。這樣的大恩大德,我們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也報答不了了啊!”
這個人啊,明明為他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卻分毫不提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卻一再將他們的舉手之勞給牢記在心。
崔蒲心裏感慨著,看著眼前這兩張樸實的笑臉,他深感當初在劉家村他踏出的第一步是正確的。
“說起恩德,你們對我們不也一樣麼?那日那個鳴冤狀,是你一家一家去求他們寫下來的吧?明知道現在的武知縣不許你們這樣做,但你還是偷偷的把這件事給做下來了。能說動那麼多人寫血書、按手印,還帶領那麼多人衝出武知縣的圍堵跑去府衙為我們鳴冤,這裏頭你付出的苦心可比我們那舉手之勞多多了!”崔蒲感歎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