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
說話間,小娘子也耐不住了,連忙揮舞著兩隻小胖手朝慕宥那邊咿咿呀呀的叫著。
“嶽父你看,就連小娘子都這麼說了!”崔蒲連忙就將女兒送過去。便見小娘子一頭鑽進慕宥懷抱裏,抬起小腦袋衝他甜甜的笑著。
見到外孫女的笑臉,慕宥心頭的酸楚這才散去大半。
慕皎皎和崔蒲也大大鬆了口氣。
“照您這麼說,我和阿娘中的蠱都和河間郡王脫不開關係。既然如此,我們是該一起去找他問個明白。”慕皎皎沉聲道。
“還有小娘子!”崔蒲也陰沉著臉喝道,“他已經害死了一條命還不夠,又害得你受了十七八年的折磨,如今居然連咱們的小娘子都不放過。這個人,我必定也不會放過他,我一定要去找他為你們討還一個公道!”
既然定好了明天大家一起去見河間郡王,大家便各自散去,養精蓄銳去了。
到了晚上,慕皎皎和崔蒲依然相顧無言,兩個人都遲遲沒有半點睡意。
察覺到那雙環繞在她腰際的臂膀越收越緊,緊貼著後背的胸膛也不住劇烈起伏著,慕皎皎輕歎口氣,翻身將雙手搭在他肩上:“你別緊張。”
“我沒有緊張。”崔蒲道。
“還說沒有?你的嗓子都繃住了!”慕皎皎搖頭,指尖慢慢碰觸上他的臉頰,“一切順其自然吧,你也別想太多了。”
崔蒲將臉貼上她的手掌心,便輕歎口氣:“我隻是不忿。不是不忿他的所作所為,而是不忿我自己的無能。當初在長安時,我一個閣老府的庶出郎君,每天在長安街頭耀武揚威,作威作福,似乎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結果現在,等真開始正掌握權勢了,我才發現自己的本事有多小。一次兩次的將你護不住,結果現在……小娘子還不到一歲,居然也已經糟了別人的毒手。而明天……哎!”
他直接將頭埋在她頸窩裏。“雖說白天我把話說得狠,但其實我心裏何嚐不清楚?以我這點本事,我還對付不了河間郡王。尤其小娘子身上還帶著他養出來的蠱蟲,如果咱們把他給惹毛了,他對小娘子做出什麼來我們又當如何?我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了。”
慕皎皎聞言也隻覺心中一痛,連忙捂住他的頭:“別再想了。我不是說了嗎,一切順其自然。既然二十年前我阿娘能忍住蠱蟲的啃噬堅持生下我,我也能和那隻蟲子博弈十八年,我們的小娘子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隻是一想到她會受到的苦,我就心疼,心疼得不得了!”崔蒲低聲道,“我現在終於理解嶽父為什麼會用十六年的時間四處給你找藥,又足足二十年的時間不辭辛苦四處尋找河間郡王了。換做是我,隻要能把小娘子身上那隻蟲子給弄死,就算讓我獻出我這條命我都心甘情願!”
“你別胡說!”慕皎皎趕緊喝道,隨即她又放軟了聲音,“別說了,睡吧!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咱們去做呢!”
崔蒲低低的嗯了一聲,便持續著這個將頭埋在她頸間的姿勢,雙手牢牢抱著她的腰,許久都沒有鬆開。
慕皎皎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他小聲道:“我發誓,以後一定要位極人臣,讓天子也對我恭敬有加,讓你們母女在整個新唐王朝都橫行無阻,誰都不敢動你們一根汗毛!”
“嗯,我相信你。”慕皎皎困倦的揉揉他的頭頂,“不過現在該睡覺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