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蒲雖然還是極力想要拒絕,但為情勢所迫,隻得咬牙代女兒謝恩。
聖人龍心大悅,便又問起慕皎皎有關魏王世子病情的相關事宜。慕皎皎通俗易懂的給他解釋了一番,又獲得了聖人的連連讚揚。
看他們聊得分外投機,武惠妃眼中冷芒一閃,似笑非笑的道:“崔知縣夫人的確醫術不凡。隻不過,我記得河間郡王此次回長安時,似乎臉上有傷?那麼青紫的一大塊,簡直嚇死人了,你難道也沒給他治治嗎?”
她說的是崔蒲打得河間郡王那一拳吧!她還真沒給他治,也沒打算給治。
慕皎皎便搖頭:“沒有。”
武惠妃立馬就冷下臉來:“你就是這樣照料河間郡王的麼?他性子好,脾氣軟,說人從來不說壞話。可不能因為這樣,你就這樣冷落他!他好歹也是宗室,身上流淌的是皇室血脈,豈容你如此欺淩!”
“哎呀哎呀,小娘子你慢點慢點,輕一點呀呀呀……”
盛氣淩人的呼喝突然就被一連串告饒聲打斷了。轉頭去看,就見河間郡王正被小娘子捏臉揪鼻子,一張俊臉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慕皎皎一見,趕緊輕咳一聲,小娘子頓時就收起了小手,回頭衝阿娘甜甜一笑。
慕皎皎走上前去將女兒抱回來。“郡王對不起,小女又頑皮了。”
“沒事沒事。”河間郡王擦擦眼角就要滴出來的淚花,回頭尷尬笑笑,“小娘子有點頑皮,上次回長安之前,我們正好在一起玩了一天,她對我也是又抓又揪的,疼得我差點哭爹喊娘。我的皮膚薄,稍稍碰觸一下就會留下印記,這個聖人一直都知道。結果就因此在臉上留下了痕跡。”
“隻是想到一旦離開揚州,又要好久見不到小娘子,我心裏不舍,就想著將這些疤痕多留上幾日,每天對著鏡子看看,就當是看到她在身邊一般。但是這樣的心思,我怎好同別人說?生恐別人笑話,所以每當有人問起,我隻能唯諾帶過,卻沒想到竟讓惠妃娘娘上心了。”河間郡王便衝武惠妃拱手一禮,“微臣多謝惠妃娘娘關心。”
又一招被他給輕而易舉的化解。武惠妃微眯起雙眼:“看起來,十三郎你對他們這一家子真是喜歡得緊。唯恐他們被我欺負了,這麼快就跳出來幫他們解釋。公道自在人心,他們若是冤枉的,自會申辯,我和聖人難道還會僅憑一麵之詞就冤枉了有功之臣不成?”
“微臣不敢!請娘娘恕罪,隻是微臣實在是喜歡小娘子,愛屋及烏,自然也不願意看到小娘子因為看到阿娘傷心而難過。我錯了,娘娘您可千萬別生氣啊!”河間郡王一臉惶恐,急忙就解釋道。
他這模樣,怎麼搞得跟她欺負了他似的?這一切分明就是他自找的好不好?武惠妃氣急,便又憤憤的要為自己辯解。
聖人連忙叫他們打住。“愛妃心疼十三郎,十三郎又心疼小娘子,明明都是一片好心,大家又何必互相誤會?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小崔愛卿,朕聽說你在海陵縣組建了一支百人隊伍,打算訓練了來打海盜?這訓練的成果如何?”
崔蒲又不禁暗暗咬牙——姓武的一家子有完沒完?就知道不停的打小報告打小報告,就不能自己拿出點實際行動來碾壓他嗎?拖住別人的後腿,讓別人裹足不前,然後他們再慢悠悠的前進。用這樣的方式迎來的勝利,算什麼勝利?
他立馬就笑道:“說起來,微臣正好有兩件事要向您稟報,其中一件就是關於這支隊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