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上癮了?”慕皎皎便問。
崔蒲頷首。“有一點。”
以前他怎麼沒覺得呢?哼哼,看來以後可以多試試這種手法啊!
就在萬天賜在府衙內被崔蒲各種擺布、慕皎皎穩坐後院看好戲的時候,天長縣的縣衙後院也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爭吵。
武立新長長的一覺睡醒,才被師爺告知昨晚上發生了什麼,頓時又急又氣,趕緊就跑到裴氏房裏。
“都是你幹的,是不是?”
“是。”裴氏定定道。
“你瘋了!”武立新大叫,不停的來回踱步,“你要害死我了你知道嗎?你知道萬天賜是誰的人嗎?你敢招惹他們,那就是招惹了李中書。李中書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而且他本來就看我們不順眼。你現在做這樣的事,不是正好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上,讓他們隨便折騰我嗎?我真要氣死了,你這女人眼光怎麼這麼短淺!我們全家都要被你給害死了!”
“真正目光短淺的是你吧?”裴氏淡聲道。
武立新一怔,臉色猛地一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真正目光短淺的是你才對。”裴氏抬眸正視他,一字一頓的道。
“你……”
“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嗎?現在武家失勢,長安城裏的人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咱們在這裏也是孤立無援。現如今,壽王是指望不上了,你自己又沒那個自立自強的本事,那咱們就必須趕緊給自己抓住一個依靠才行。可是,李林甫是不可能的,那就隻能往李林甫的死對頭上找了。”
“所以你就選定了崔六?”武立新低呼,滿臉的不可置信。
裴氏頷首。“如今距離咱們最近的、也最有希望的人就隻有他了。”
“我看你是真瘋了!”武立新幾乎爆炸,“你說我沒本事,那混蛋他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了?他不過是靠著他老子、還有他娘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你現在把寶押在他身上,簡直比押給壽王還不如!我們一家子可真都要被你給害死了!”
在他心裏,還是遲遲不肯承認崔蒲比他強的事實,堅持認定崔蒲就是運氣好,各種撞大運才會到了今天。
裴氏懶得和他多說,隻道:“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拚死一搏。至少搏一下後,或許還能多出幾分生的希望。”
“但更有可能是我們死得更快!”武立新悲觀得很,“現在你就看著吧,崔六和萬天賜鬧起來,極有可能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現在整個揚州府裏,會被推出去當替罪羊的除了我就沒有別人!我真的要被你給害死了!”
“不會。”裴氏卻搖頭,語氣肯定無比。
武立新早已經是要死不活了。“你說不會就不會?好啊,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麼不會法?”
“這一次,崔知府沒有選擇如以往般直接把事情鬧大,而是選擇了低調處理。也就是說,他這次是打算在台麵下把事情給解決了。這樣,萬天賜隻能吃一個大悶虧,打落牙往肚裏咽。便是回到長安,他也不會傻到把這事告知李林甫。畢竟他好容易才搞到這麼一個位置,結果第一次出馬就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這個給人知道了,那隻能讓人嘲笑他無能!”
裴氏果真就慢條斯理的給他解釋起來。“萬天賜不是你。你是武家當初選定的繼承人,矬子裏頭拔大個,既然選定了你那就沒辦法改,你做錯了事他們隻能慢慢幫你收拾爛攤子、填窟窿,再一點一點幫你修正前進的路子。可萬天賜隻是李林甫身邊的一條狗,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狗。如果一條狗沒用,他自會摒棄他,再選一條一樣乖巧聽話、卻更有用的來用。指望他耐心的調教、為這條狗出頭甚至幫他出氣?你當李林甫這個中書令已經閑到這個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