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皎聽完她的說辭,便頷首道:“我知道了。”
先進了元二郎君的住處。元二郎君親自引著慕皎皎進了內室,便見到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斜倚在床前。她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頭上綁著一條桃紅色的綢布,便更襯得她麵色難看得緊。在她床前還立著年歲從三四歲到十歲不等的小娃娃,他們見了慕皎皎都紛紛恭敬行禮。
元二少夫人也對慕皎皎低低一笑:“這位就是崔知府的夫人了吧?果然好人品,隻可惜我現在身子弱,不方便下地,還請你不要生氣。”
“沒關係,你是身體使然,我不怪你。”慕皎皎淡然道,便上前來給她診脈。
等她聽完脈,元二郎君便道:“我娘子一直有這個毛病。成親十三年了,她到現在懷孕五次,每次在妊娠兩個月左右就會出現這等狀況,左邊身體癱瘓,還伴有惡心、嘔吐等症狀。之前都是請白大夫來看的,白大夫給開了補陽還五湯加味,每次都是數劑而愈。但是這一次病情卻較為嚴重,發病已經半月有餘,服補陽還五湯十餘劑卻並無什麼顯著效果,白大夫也給她針灸了,依然沒有什麼效果。白大夫無能為力,便薦了崔夫人您過來,說現在隻有您能治好她的病了。”
“嗯,我的確能治好她。”慕皎皎便點頭了。
這麼爽快的答複,真是叫元夫人乃至元二郎君、元二少夫人都驚喜不已。
他們也在心裏想著——誰說慕皎皎牙尖嘴利,最會氣人的?她明明最會安慰人好吧!才剛給病人把過脈,就一口斷定能將人給治好。單是衝著她這句話,他們的心就已經定下來了!
慕皎皎便又道:“元二少夫人雖然左側肢體軟癱,但口眼不歪,言語自如,隻是身體消瘦,營養欠佳,麵色淡黃無華,精神疲倦,舌淡苔少,脈沉細無力,左脈尤細,證屬肝血虧虛,筋脈失養,並不是什麼大毛病。隻需滋補肝血,充養筋脈,佐以安胎即可。”
便寫了一副方子:“拿下去煎藥,服藥四劑她就能扶杖行走,七劑之後便能棄杖而行,飲食自理。再加三劑鞏固效果,必然恢複如初,母子平安。”
這麼斬釘截鐵的一席話,便如給人吃了一劑定心丸,讓人覺得病瞬間就好了大半!
元二郎君和元二少夫人感激不盡,幾個小娃娃也雙眼亮晶晶的,連忙似模似樣的對慕皎皎行禮不提。
慕皎皎隻是微一頷首,將藥方遞給他們,便轉而往元三郎君房裏去了。
元三少夫人患的乃是妊娠暈厥症。懷孕三個月左右,她一日就突然暈倒,兩目上翻,口吐白沫,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才悠悠轉醒。後來便逐漸出現頭暈目眩,下肢浮腫,飲食不佳的毛病,還時不時的伴以暈厥的症狀。
慕皎皎把了脈,便道:“她這個病屬脾虛肝旺,現在隻需健脾清肝即可。”
便開了一副白術散加味,又道:“先服三劑,頭暈及下肢浮腫的症狀就能減輕了。再服三劑,餘症皆除也能清楚得差不多。”
再寫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方子,隻在方子裏頭加了十二錢的白茅根:“然後再按照這個方子服下四劑,她就能痊愈了。”
還是這麼斬釘截鐵的說辭,一點折扣都不打。清清楚楚的數字擺在眼前,瞬間就燃起了人對於光明的希望之火。
元三郎君夫妻倆也對慕皎皎的本事欽佩不已。
這些日子把他們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毛病,就連白大夫也束手無策的問題,到了慕皎皎手上卻仿佛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病症一般,不過把個脈、看個氣色,她就能將病因和治療方略娓娓道來,就連病好的時機也掐得又穩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