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黜置使真是英明!”崔蒲連忙就起身大叫。
戴子昂和陳君弼見狀,也紛紛出言應和。
牛仙林得意的捋著胡須,嘴上卻道:“案子還沒有個結局,哪裏這麼快就定論了?一切還是等曹老夫人來了揚州再說吧!”
“沒問題,想必等曹老夫人到了,這案子很快就能了結了!”崔蒲笑嘻嘻的頷首,真個是眉開眼笑。
這些年官場上的曆練讓他老成了不少。歲月的侵蝕也讓他的麵部輪廓剛硬了許多,雖然五官生得依然好,但再加上他刻意蓄起的胡須的遮掩,便生生讓他的俊美打了幾分折扣。
但是現在,他突然得意的輕笑起來,便給他全身都增添出幾分孩子氣。那幾分被遮掩的俊美也顯露出來,芝蘭玉樹,風流倜儻,叫人看得幾乎移不開眼。
多麼俊俏的郎君啊!年紀輕輕的,手段也已經很不俗了。隻可惜……哎,真是可惜了。
牛仙林心裏想著,便命退堂,曹姝繼續被押入牢裏。
此次既然要回長安去取證據,那麼下次審判必然就要押後了。戴子昂和陳君弼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不可能一直在這裏陪著他們這麼久。退堂後,牛仙林便命他們先回去,等人證物證從長安運過來後再來不遲。
戴子昂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在臨行前還是來找了牛仙林一次:“牛黜置使,下官以為,這個崔知府心思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淺薄。現在他們這一舉動,生生將時間又拖了一兩個月。而一兩個月的時間裏頭誰知道他們又能折騰出多少事情來?下官以為,您還是要多盯著他一些才是。”
“這一點本官早就想到了。你不用多管,本官自有主張。”牛仙林信心滿滿的道。
聽他這麼說,戴子昂便不再多說,趕緊拱手退下了。
這邊牛仙林迅速遣人快馬加鞭往長安取曹姝祖父的手跡過來,也一並安排了人去接曹老太太來揚州。不過曹老太太年紀大了,隻能走水路慢慢來。牛仙林便叫接她的人慢慢走,而拿手跡的人則不用耽擱時間,速去速回便是。
因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曹長安的手跡便被帶回來了!
而就在手跡被帶回來的前兩天,府衙檔案室裏突然遭了一場火災。隻因看守檔案的人不小心,昏睡之際推倒了燭火,便將手邊的一係列口供以及證物都給點著了。
那被他放在手邊嚴密看管的證物,不就是曹老太太的口供、以及邱山那天交上來的庚帖等物嗎?
得知消息後,牛仙林大怒,狠狠的罰了看守檔案之人,隨即又回頭對崔蒲道:“崔知府,你說現在可如何是好?曹老夫人的口供倒是好弄,等她來了再抄錄一份就是了。可是這庚帖等物……邱家那邊可有備份的?”
庚帖誰會準備第二份?而且這種東西,就算邱家真個抄錄了一份留在手上,拿出來也是贗品,不可能作為證據。而如果他們拿出一份真的來,那之前那一份又算什麼?若是如此,牛仙林直接就能以欺君之罪辦了他們!
牛仙林這話看似是問他主意,其實就是故意在惡心他——你之前不是挺能耐挺得意的嗎?現在好了,證據沒了。就算你們能證明曹老太太患有心疾,可曹姝和邱家早就定親的證據沒了,我們一樣能以犯官之後這個罪名治她!而你們,就等著當拔蘿卜的時候帶出來的那一大團泥吧!
崔蒲也是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