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幾張紙混在一起送過去給人看。一頓飯的功夫過後,結果就出來了。
“這幾張紙,的確都出自同一人之手。但這一張,明顯就和其他的字跡不同,分明就是有人模仿的!”
被單獨拎出來的那張紙,不是別的,剛好就是蕭長史拿出來的那張庚帖!
蕭長史頓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臉色格外的難看。
“你……你胡說八道!我這份庚帖分明就是曹長安親手所書!”
“某隻管堅定字跡是否相同,是誰人所書,某不在乎。”說話之人別開頭去,根本就不屑於和他辯論。
蕭長史立馬臉全黑了。
曹姝見狀,抓緊機會打交道:“牛黜置使,小女也要告狀!狀告蕭長史公報私仇,趁著曹家被抄家之際,將小女才十二歲的雙胞胎阿弟之一擄去府中做了禁臠!另一個阿弟也被戴觀察使的兒子擄了去,如今已經被活活折磨死了!”
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嚇死人!
曹姝這一句話,直接就點了兩個人,而且還是這裏頭位置不低的兩個。
蕭長史的臉色迅速由黑轉白,戴子昂也跳了起來。
“胡說八道!我看你和你曾祖母一樣得心疾了才是!你可汙蔑朝廷命官,此乃大罪!”戴子昂高喊。
曹姝堅持道:“小女沒有說謊。小女這裏有一封信,就是被困在蕭長史府上的阿弟偷偷給小女寫來的血書。可恨小女孤弱無力,收到血書也無能為力,隻能夜夜對著阿弟的血書流淚。現在既然蕭長史還對小女步步緊逼,小女也隻能和他拚個你死我活了!”
說罷,便從貼身小衣裏取出一塊白絹來。因為日日貼身帶著,白絹已經變成了黃色,但上頭鮮紅的血漬卻還一樣的觸目驚心。
曹姝手一抖,將白絹展開,便露出上頭歪歪斜斜的幾行字來。雖然寥寥幾十字,卻是滿含悲苦,字字泣血,看得人幾乎熱血衝頂。
“這是偽造的!偽造的!不信你們可以再去長安將曹十一的字跡拿來做對比啊,這個字跡和他的根本就不一樣!”蕭長史忙道,隻是嗓音抖得厲害,聽起來那麼的中氣不足。
“情急之下寫的血書,字跡自然和平日裏寫的不一樣。蕭長史您如果不認,那何不叫人去您府上搜一搜,看看我阿弟到底在不在您府上?”曹姝冷聲道。
蕭長史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虛色。
牛仙林此時低咳一聲。
蕭長史立馬就精神一振:“搜就搜!本官問心無愧,根本不怕你搜!”
“沒錯!根本沒做的事情,怕什麼?曹娘子不如也叫人往本官在長安的府上搜一搜吧!”戴子昂緊接著就道。
兩個人在牛仙林的支持下,同仇敵愾的瞪視曹姝。
但兩個人的氣勢沒有持續多久,忽然就聽外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很快,馬蹄聲在府衙門口停下,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走過來的是一隊官兵。牛仙林一行人都是在長安城裏廝混多年的人,一看這身衣服,就知道這一隊人馬居然是聖人身邊的羽衛!
為首之人走進來,目光一掃,眼神便落在了蕭長史身上:“蕭長史,有一個從你府上逃脫的小郎君跑去刑部門口投案自首,自稱乃是三年前被抄家的長安令曹家之後。他說這些年他都窩藏在你府上,以侍奉你枕席換得免於上戰場的命運。此事已經上達天聽,聖人大怒,命我等即刻請您回長安,將事情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