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也就擺出來好看,嚇嚇那些見識短淺的庶民罷了。但在真正懂行的人裏頭,這些全都是屁!
不然,李林甫怎麼敢直接把他給放到廣州來?他阿兄崔葏現在還好好的在長安待著呢,姓李的就不敢動他!
所以現在,眼看這個人拚命的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給自己樹敵,崔蒲就恨得牙癢癢。
“我今天就不走了,你又能將我如何?”
“將你如何?嗬,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們少不得要代新知府好好教訓你一頓,也好叫你知道新知府的厲害!”少年道,便對下頭的官兵們道,“你們趕緊起來,將這個膽敢藐視新知府的賊子抓起來,等新知府來了就交給他處置!”
“他們隻怕現在是起不來了。要不,咱們來一起練練手?”崔蒲信步來到他跟前,衝他輕輕一笑。
少年忽然就覺得一股陰森森的冷意撲麵而來,讓他禁不住一股激靈。
“你……”
“來吧!讓我看看,你對新知府的忠心有多少!”崔蒲說著,便一拳往他麵門打去。
少年一見,趕緊將腦袋一偏,險險躲過。
“沒看出來,原來還是個練家子啊!那就更好了,咱們今天一起好好切磋切磋!”崔蒲立馬再一腳往他下盤掃去。
少年忙不迭就往一旁跳去。那雙手也擺出一個漂亮的招式,主動向崔蒲掃過來。崔蒲直接一掌就把他給拍開了。
少年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低呼:“你怎麼會……不可能!”
“這點花拳繡腿,也想打過我?“崔蒲冷哼,便又接連出擊,不到十招就將少年打得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到最後,他直接就被崔蒲一腳掃倒,惡狠狠的踩在腳下。
“好!”
“打得好!”
圍觀群眾見狀,頓時也跟自己將少年給踩在腳下一般,興奮的鼓掌叫好起來。
崔蒲心中也得意不已——想他這些年在揚州,每次和郭刺史他們對決,總是輸得最慘得那個。就連十幾歲的郭曜都能把他給打得趴在地上。然後這些人就一起嘲諷他,那用語之惡毒,眼神之嫌棄,簡直就是繼被打敗之後對他心靈的第二次傷害。這些年一直被這麼打擊著,他還真當自己武藝不精呢!不過現在和這個少年一交手,他立馬就找回了信心!
後來他才想明白:郭刺史他們常年征戰沙場,武藝本就高強,整個新唐王朝就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們,自己敗給他們實屬正常。而郭曜從小就開始學武,而自己卻在錯過了學武的最佳年齡後才入行,輸給小娃娃也不可恥。
好歹這六年他被郭刺史這群人欺壓著、嘲笑著,越發的奮發圖強,武藝也已經不俗了,至少自保沒有問題。而且他跟著郭刺史他們學到的都是保命的真本事,那是拳拳到肉腳腳見血,不是今天這個少年學的那幾個看似漂亮、實則沒什麼用的花招能對抗得了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的他心情極好,趕緊就衝慕皎皎送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慕皎皎無奈回給他一抹笑。大娘子則連忙就拍著小手大叫:“阿爹好厲害!阿爹最厲害了!”
崔蒲就更得意了。
少年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麼屈辱的姿勢踩在腳下,登時氣得滿麵通紅:“你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等我阿爹知道了這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喲,終於不再把新知府給拉出來當你的虎皮了?”崔蒲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