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娘子和大郎君姐弟倆就更不用說。現在這兩個小娃娃外表看起來是越發的文靜乖巧了,他們長得又討喜,不發瘋的時候那是真個懂事聽話。被放在經略使府上和這裏的娃娃們一起玩耍,他們也很快就俘獲了其他小夥伴的歡心,大家一起沒心沒肺的玩了個爽快。
到最後,這一家子留在經略使府上用了晚膳,然後才被一大家子人簇擁著送出門去。
好幾個小娘子小郎君還依依不舍的對車上的大娘子大郎君擺手,叫著讓他們下次再來玩。兩個孩子自然是笑眯眯的答應了。
回到府衙,崔蒲果然就讓人把裴九郎君從牢裏揪出來,扔進馬車裏送到了經略使後門口。
“阿爹,阿娘,祖父祖母,兒苦啊!”從麻袋裏鑽出來,裴九郎君立馬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
裴五夫人也心疼得不行,趕緊扶著兒子站起來,招呼丫鬟送來熱水熱飯,讓他沐浴更衣,吃得飽飽的。然後,趙大夫也來了。
裴九郎君還在流眼淚,不住的哭訴自己這些日子遭受的委屈。裴五老爺聽在耳朵裏,越發的義憤填膺。
趙大夫對外界的噪音充耳不聞,隻小心給裴九郎君把脈。把了半天,他便搖頭起身。
“怎麼了?是不是他傷得極重?”裴五夫人忙問。
趙大夫再搖頭:“老夫醫術不精,給九郎君把了許久,卻發現他體內精氣充沛,身體竟比之前還好了不少。看來這些日子,應該是有高人給他調理過身體了。”
裴九郎君的哭嚎聲一頓,其他人也驚呆了。
還是裴經略使反應最快,他連忙就問道:“九郎,這些日子可有人喂了你喝什麼藥?”
“有啊!在珠海的時候,他們抓住我的當晚就往我嘴裏灌了一碗藥。後來一路回來,每天到了晚上他們也會給我灌藥,不管我怎麼掙紮都沒用。那些黑臉大漢說,這些藥是為了讓我好好活著,不至於還沒被牽到廣州就死了!可到了廣州後,他們居然還給我喝藥。尤其是在公堂上被打了板子之後,這些天的藥格外的苦。我不喝,他們還凶我!還抓我頭發!祖父,他們對我如此不敬,那就是對您不敬,您一定要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咱們經略使府不是好惹的!”裴九郎君頓時又哭訴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的神色已經各異了。
裴經略使也沒好氣的喝道:“咱們經略使府不是好惹的,難道那對夫妻就是好惹的了?你先歇兩天,等過兩日心境平複了,就和你阿爹一起上府衙道謝去。”
“為什麼?他們這麼欺負我,我為什麼還要道謝?”裴九郎君又叫。
“孺子不可教也!”裴經略使隻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祖父!”裴九郎君連忙大叫,卻被裴五夫人給攔下了。“你別叫了。你祖父這麼安排也是為了你好。現在,咱們府上已經欠了新知府夫妻不少人情了。”
裴九郎君還不明白,裴五夫人卻搖著頭,也和裴五老爺一起離開了。
“你先歇著吧!明天我們再來和你解釋。”
那對夫妻啊!哎,現在她都服了。
他們怎麼就能做到麵麵俱到,讓人想恨都恨不起來的?
第二天,經略使府上的大管家就帶著兩個人上門來了。
“崔知府,這個人名叫裴文,這個叫裴武。裴文是府上家奴,對嶺南一帶的風土人情都一清二楚。裴武乃是十年前買回去的胡奴,近些年經略使府上和胡人打交道的事情他都有參與。以後關於胡商的事情,您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