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怔,這才察覺到事情似乎不對,趕緊就起身披上衣裳。
這個時候,梁長史已經帶著人逼到門口來了。
“梁長史,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幹什麼?”打開房門,崔蒲一馬當先,沉聲喝問。
“崔知府,如非情況緊急,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實在是郡王的病情拖不起了,王府上的大夫也不頂用,我才背著郡王來找知府夫人的。求求知府夫人,您就看在郡王和您……看在郡王這些年如此疼愛河內縣主的份上,去幫他看看吧!如果河內縣主知道郡王生病了,她肯定也會傷心的不是嗎?”梁長史一臉祈求的道。
這個一天到晚板著張冷臉裝深沉的男人,現在卻是一臉的緊張,眼中也滿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慕皎皎的表情,唯恐她搖頭拒絕。
慕皎皎靜靜看著他。“他真生病了?”
“真的!早在你們離開那晚就病了。可是郡王不許我們打攪你們,說他是死是活都和你們沒關係,不許再用他的事情來煩擾你們。可是……眼看郡王病成這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來求知府夫人您的。夫人您要是真生氣,無論怎樣我都接受。可是現在我隻想求您去看看郡王,好歹把他給救回來。隻要能讓郡王留下一口氣,我下半輩子給您當牛做馬都沒問題!”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梁長史這麼緊張。
看樣子,他說的是真的?
慕皎皎和崔蒲交換一個眼神。
“你說我到底去不去?”她小聲問道。
“你想去就去吧!”既然看梁長史的模樣不似作假,崔蒲的態度也就不那麼堅定了。
好歹河間郡王也是慕皎皎的親生父親。那天晚上,他從慕皎皎的哭訴中明白,其實她內心深處極度渴望父母親情。隻是因為一直得不到,所以她也就不奢望了。那麼現在,現成的親人就擺在眼前,親人有難,等她去幫忙,一切又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她如果拒絕了,那麼以後肯定會追悔莫及。
可是河間郡王這個人吧……哎,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是慕皎皎個人的事,他就算身為她的夫婿,現在也不方便插手。所以,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開手,讓她自己選。不管他的抉擇如何,他都會站在她身後,幫她到底。
慕皎皎思索一會,還是閉上眼將頭一點:“梁長史,你帶路吧!”
梁長史喜出望外,趕緊轉身就走。
過去的路上,梁長史將河間郡王的情況說了一遍。
“其實那日你們走後,郡王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隻是他把我們所有人都趕了出來,自己把自己關在琴房半日。還是我在外麵等了半天覺得情況不對,踹開房門進去,才發現郡王已經倒在地上,地上已經吐了一大灘血。這些日子,他也在不停的吐血。飯吃不下,水喝不進,嘴裏還在不住的吐血,情況比上次和縣主生氣時還要嚴重了不少。隨行的大夫想盡了辦法也沒用,他也死活不許我來找你。今天,我還是趁著他吐血昏迷之際跑出來求救的。”
“天天吐血?”慕皎皎問。
梁長史點頭道:“應該是他體內那隻蠱蟲又開始作亂了。每次郡王心神不定時,它就會出來作亂。隻是這次格外嚴重些。”
“郡王時常會心神不定麼?”慕皎皎又問。
“其實也還好。這些年已經很少犯了,最遠的那一次就是夫人你體內的蠱蟲死去的時候,最頻繁的就是剛和夫人你們接觸的那一段時日,後來情況就很穩定了。隻是最近……郡王一連受了那麼多刺激,他的精神有點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