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皎淺淺一笑:“我之前叫人送回來的東西你們一直在用嗎?這次回來我又帶了些,你們隻要堅持使用,不會滄桑到哪裏去的。”
“對了,說起來你做的那些東西真是好啊!每次用完後,我都覺得自己肌膚潤澤了不少。雖說在咱們府上瞧不出來,可每次我回娘家、亦或是和手帕交聚會,那區別就顯出來了。單是從麵相上看,我就比她們年輕了五歲不止!隻可惜,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你給我送回來的保養品每次一到我手上就被她們一搶而空,我得拚了老命才能留下一點,省吧省吧的用到你再叫人送新的來。以後你可以多給我們送點來嗎?”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何時何地,隻要說起關於化妝品、衣裳首飾之類的事情,那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滔滔不絕得厲害。
慕皎皎溫和的應著,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崔林的好日子定在三月十六,娶的是範陽盧氏家主的孫女。五姓七家之間互相嫁娶頻繁,這類親事對當家主母來說隻是小事一樁,一切都在早先安排好的情況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慕皎皎雖說是崔家人,但她這十多年在長安逗留的時間極短,現在回來了也跟個客人一般,在婚禮當日也就隻能傻坐在那裏陪陪客人。
倒是這些來客都對她熱情得很。須知便是長安世家,能培養出一個三十歲的刺史也不容易了,尤其崔蒲還是從早先的紈絝子弟突然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官場上一顆閃耀的新星的!
眼看他十二年的功夫一連爬到了刺史之位,就眼前的成就來看,以後前途也不可限量,這些官夫人們自然也都一改之前對慕皎皎鄙夷不屑的態度,紛紛圍著她套起近乎來。自然又免不了人和她談起幾個小娘子小郎君的親事,想借以拉近兩家之間的關係。但慕皎皎都婉言謝絕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隻盼著婚禮過後,她就帶著孩子折返回廣州去。
沒辦法,從她出門開始,崔蒲幾乎是一天一封信,每一封信都寫得厚厚的,但是裏頭都沒多少正經事,無外乎催著她趕緊回家回家,他和孩子們在家裏等著她。沒了她,他們吃飯都不香了雲雲,叫苦連天的讓慕皎皎差點就信了。
不過平心而論,她也是盼著早點回去的。在外頭遊蕩了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外頭隨性的生活。現在再回到長安,她也隻覺得壓抑得難受,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但就在崔林婚後第三天,新郎官陪著新婦子回門之日,一封描著精致的牡丹花的帖子被送到了慕皎皎手裏。
“我家主人聽聞崔六少夫人回來了,特地派某來請您過去一敘。”來人捏著蘭花指,尖聲尖氣的說著話,一看便知是宦官。
那麼他的主人是誰,也就可想而知了。
慕皎皎心裏低歎口氣。
無奈之下,她隻得點頭:“那就請您帶路吧!”
原本她是打算隻身赴宴的,奈何才剛起身,後頭就傳來了小娘子的哭聲。
“娘子,小娘子剛才睡得好好的,結果突然就醒了,到處找阿娘。婢子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乳娘抱著小娘子出來,一臉焦急的道。
“沒事。”慕皎皎把孩子接過來。而等進了她的懷抱,小娘子果然不哭了。那小嘴扁了扁,便對她綻放一抹傻甜傻甜的笑。
“你呀!”慕皎皎忍不住點點她的小鼻子,“就是想跟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