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也不謙虛。
不過,他也用不著謙虛啊,他已經無數次用事實證明了,他就是這麼一個高調的人!他也有資本高調!
裴經略使哈哈大笑,連忙舉杯勸酒。
幾番推杯換盞,雙方喝得十分盡興。吃完酒,裴經略使親自送崔蒲出門,到得垂花門外,他突然問道:“對了,涼州那邊環境不好,河間郡王還會和你們同去嗎?”
此言一出,崔蒲麵色便是一沉。
“不會了。”他冷聲道。
裴經略使一怔。為什麼看崔蒲的臉色,他竟是十分厭惡這個人?明明上次見麵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
隻是,崔蒲明顯不打算就此事多說,便連忙道了聲告辭,便領著妻兒上馬回家了。
與此同時,河間郡王府門口。
將所有東西裝車後,河間郡王也扶著梁長史的手上了馬車。
在車廂內坐定,河間郡王便閉上眼:“走吧!”
“郡王,真的不通知崔刺史他們了嗎?還有大娘子……”
“不用了,走吧!”河間郡王淡聲道。
梁長史無奈放下簾子,便一揮手:“走吧!”
這一次,他們要回長安過年了。
得知河間郡王回長安的消息,慕皎皎隻道了句:“現在分開了也好。互不相見,大家各自清淨。”
等他們將這件事告知大娘子,大娘子也隻是沉默了一會便道:“走了挺好的,反正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了。”便轉身牽出她的小紅馬出去策馬奔騰了。
慕皎皎和崔蒲見狀,無奈對視一眼,便雙雙搖頭歎息。
“孩子大了,以後還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悲歡離合。從他身上開始,其實也不錯。”崔蒲道。
他的表情保持得十分嚴肅,其實心裏已經樂開花了!
那個老怪物終於走了!他解放了,他要放鞭炮慶祝!
大娘子走後沒多久,丫鬟便來報,說君君求見,慕皎皎便連忙讓人將她帶了進來。
經過大半年的調養,君君身上的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隻是因為這十來年受的苦楚太多,她的身子受到了十分嚴重的損害,終是不能恢複如初。不過,能治好那些病,現在還能大大方方的站在人前,君君就已經很滿意了。等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她就主動提出要去藥鋪幫忙,算是以個人的綿薄之力來回報慕皎皎。慕皎皎答應了。
這些日子她在藥鋪做得十分賣力。她識字,手腳十分麻利,進藥抓藥煎藥分藥,還有記賬等等事情她都信手拈來,不到兩個月就已經能掌控一整家藥鋪了。這些日子,她直接就以藥鋪為家了,過節的時候慕皎皎還得派人三催四請她才肯回來。
問她為什麼這麼拚命,她便說好不容易能又活出個人樣,她現在就想正正經經的發揮出自己的真本事賺一口飯吃,順便也是對慕皎皎救命之恩最好的報答。
慕皎皎聽罷,也就隨她去了。
現在她突然跑回來,應該是得知了崔蒲調任的消息吧!
果不其然。進來見禮過後,君君便問向慕皎皎:“我聽說崔刺史馬上就要調往涼州了,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自從在刺史府上住下後,她便對崔蒲改口稱崔刺史,有事也隻找慕皎皎商議,從不會找任何借口來麻煩崔蒲。對於她和崔蒲之間的過去,她更是隻字不提,別人問她的來曆,她也隻說是蒙慕皎皎搭救脫離苦海的命苦女子。
這麼明確的和崔蒲劃清界限,堅決站在慕皎皎這邊,對慕皎皎敬重非常,就連對四個孩子也疼愛入骨,叫慕皎皎少不得也多關照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