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用藥高手,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這上頭下毒?
“按照道理說,他們不敢這樣做。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先叫個大夫來驗一驗,沒事的話再分給他們玩兒。反正,這些東西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就行!”詹司馬沉吟一下,便道。
詹夫人連忙點頭。“還是老爺您想得周到,妾身這就去辦!”
很快請了幾個大夫來檢查過,確定這些東西都沒有問題後,她才歡喜的將東西分發了下去。這一天,司馬府上都歡聲笑語不斷。詹司馬也笑得很開心。
詹夫人卻還有些擔心。到了夜深人靜之際,她便小聲和詹司馬道:“上次崔大娘子那件事,崔刺史那邊竟然一點反應也無,老爺你說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不是已經向我表明態度了嗎?”詹司馬冷聲道。
“你是說那一箱子珠寶?”
詹司馬頷首。“他想用這個挑撥我和柳知府的關係,隻可惜他我和柳知府可是過命的交情,他怎麼挑撥得動?至於那件事……他沒抓住咱們的證據,所以肯定也不敢隨便下手。再說了,我用的可是他們曾經用過的招數,說不定他們還以為是安節度使心中不忿,故意差人來報複的呢?這個可能可比我出手的可能性大太多了!”
詹夫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麼這樣的話,這件事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為什麼不?那日我好心好意幫姓安的引路,不過就是為了討得他一點好感。結果誰知他竟是直接一腳踩在我臉上,還反用羞辱我來討好姓崔的!這種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和姓崔的狗咬狗,這不是一場好戲麼?到時候我隻需要坐在一旁看熱鬧,然後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幫他說兩句話。我就不信,姓崔的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厚著臉皮和他好!他還能繼續罔顧我的好意!”想起那日當眾丟人現眼的情形,詹司馬還忍不住咬牙切齒。詹夫人聽得眼睛一亮。“如此一來,安節度使感念於老爺你的付出,自然也會對你轉變看法。你若是能再給他提供一些關於崔刺史一家子的消息,他肯定會很高興。作為回報,他再為你介紹一些軍方的人,你在涼州這邊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崔刺史對抗了!要是運氣好的話,長安那邊再來一點助力……”
“那麼長遠的先不要考慮,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辦妥了再說吧!”詹司馬擺擺手,隻是眼底已然浮現一抹趾高氣昂的亮光。
詹司馬一家子私底下的算計且先不論,隻說刺史府這邊。
李象在刺史府上住了三天。這三天大娘子哪裏都沒去,就在自己院子裏做藥,順便研究滋補的吃食讓人做了給李象送去。
有他們的好藥作用,再加上三天來的悉心調養,李象的身體已經大為好轉。於是,他堅持要告辭回軍營去。崔蒲也就沒有再挽留他,隻給他包了一堆備用的藥,再派了兩個家丁沿途護送。
李象走後,大娘子依然蹲在房裏沒有出去。
大郎君過來的時候,便見她還在低頭認真研讀醫書。
“阿姐,你是轉性了嗎?突然這麼文靜乖巧,這不像你啊!”大郎君忍不住揶揄道。
大娘子回頭白他一眼:“我隻是在沉澱反思罷了。”
“沉澱?反思?”大郎君又被嚇到了,“阿姐你沒生病吧?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便伸手往她額頭上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