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看看大郎君幾個人衣衫不整的情形,默然無語。
大郎君更無奈了:“沒錯,剛才我們是打了一架。”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罪證確鑿,無可抵賴!”捕頭立馬便道,再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隻高喝,“你們的同黨在哪?趕緊把人給交出來,我們可以看在你們年紀小、又認罪態度積極的份上,請求知府免你們死罪!”
“別再叫了,你再怎麼掰扯都掰扯不出同黨了。這裏就我們三個,方才我們過來的時候多少人都看著呢!”大郎君低聲道。
捕頭臉一沉。“果真沒有?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便你們隻是幾個孩子,一旦犯了殺人罪,下場隻會極慘!”
“真的沒有。”大郎君堅持到。
捕頭見逼問不出什麼,隻得陰沉著臉揮手:“既然如此,那先把這幾個人帶回去!”
衙役們當即上前來,拿出繩子就將大郎君幾個捆上了,拖著他們往前去。
等走到前麵的大街上,又見一個衙役裝扮的人匆忙往這邊走來。待見到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大郎君幾個,他失聲低呼:“大郎君?怎麼會是你們……”
說著,他又對捕頭喝道:“你們在胡鬧些什麼?知道這幾位是誰嗎?這兩位可是咱們崔刺史的兩位郎君,另一個也是大郎君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形影不離的夥伴!你說他們殺人?這不是開玩笑嗎?”
捕頭卻昂著頭高喊:“我管他是誰的兒子?反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而且他們殺了人,這是當時多少人都親眼看到的,做不得假!就算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崔刺史的兒子也不能草菅人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大郎君聳聳肩。“這一環套一環的,還真是有意思。你們說是不是?”
南山不置可否的低哼了聲,二郎君則皺皺眉:“牢房裏肯定又濕又潮,不好睡覺吧?阿兄,咱們先打個商量,一會你把最好的地方讓給我怎麼樣?”
“沒問題!”大郎君想也不想就點頭了。
而兩個衙役的對話,也在跟隨而來的圍觀群眾中間產生了激烈的反響——
“他們居然是刺史之子?”
“刺史府上的小郎君殺人了!”
“小小年紀,就開始草菅人命了?可見崔家的家教都是什麼樣!”
……
諸如此類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詹司馬得知後,終於放聲大笑。
“終於啊,這次可算是讓他們栽了個大跟頭。我看姓崔的現在該怎麼辦!”
詹夫人也笑著給他送上一盞甘露:“老爺辛苦了。來,喝口甘露潤潤嗓子。”
詹司馬接過來一飲而盡,心情依然十分的暢快。
柳知府也笑道:“殺人罪,可比之前的調戲良家男子、當眾玩龍陽之好性質都惡劣多了。而且還是人贓並獲,又是有者臨終前留下的確鑿遺言。這下,我看崔刺史還怎麼說!”
“管他怎麼說,反正你隻做好你應當做的事就行了。可以的話,適當放放水也是可以的。”詹司馬微微笑道。
“那是自然。崔刺史怎麼說也是下官的上峰。他讓下官幫忙,下官如何能不去做呢?”柳知府說道。
兩個人便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末了,柳知府起身。“現在出了這事,城內鬧騰得很,下官就先告退了。對了,臨走前,下官先預祝司馬您得償所願!”
“哪裏哪裏,還早著呢!”詹司馬謙遜的說著,親自送他到了院子門口。
但在轉身之際,又一股愉悅之情湧上心頭,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終於得償所願了!我終於要做刺史了!”